“哟，苏大公子居然有这觉悟。”云裳一直知道他在外的名声，就是如今也有不少人议论他能教出怎样一个女儿来，他能说出这番话，着实颠覆认知。

不过玩笑归玩笑，苏承这父亲当得合不合格，云裳再清楚不过。

而在苏豆豆心目中，爸爸也一直是最可靠最厉害的人。

但小小的人有时候也会犯疑惑，因为常听到妈妈骂爸爸是土匪流氓大坏蛋，她去问过外公，知道这些都是不好的词，逮着机会就问妈妈：“爸爸到底是好蛋还是坏蛋呀？”

彼时云裳正在气头上，看到对面那个笑得肆意的男人，咬牙道：“是个混蛋！”

豆豆摸摸头表示不解，混蛋又是什么蛋呀……

苏承抱起女儿，拨了下她头上的小揪揪，负责任地给她解惑，“爸爸只是妈妈的混蛋。”

豆豆噢了一声，聪明地举一反三，“那爸爸是豆豆的好蛋，坏人的坏蛋！”

苏承直乐，掷地有声地夸了句对。

云裳看着父女俩胡扯，一阵无言。

0120 （番外）秋意浓

入夜后秋天的凉意方才透出冷意，远不比白日还暖融融的。

云裳瞧了瞧窗外黑黢黢的天，还能听到呼呼的风声，视线又在墙上的钟表间停留了片刻，继续收拾着翻出来的首饰盒。

软红打了一盆热水上来，放进她近来用的花包，提醒她早睡。

“豆豆呢？”云裳看时间也不早，想当先哄女儿睡。

“小小姐在老夫人那里玩儿着呢，想来一会就在那儿睡了。”

云裳深谙女儿的脾性，临到睡前怕是又会要人，打算过会儿就去抱回来，免得打搅母亲休息。

苏承今日去平江镇还没回来，她见外面风声不止，总有些悬心不下，趁着收拾东西的工夫泡脚暖暖等人回来。

云裳刚把脚探到热水盆里，就听到苏承上楼的声音。她待起身，苏承已经进门，脱了半拉的外套直接一丢，帽子精准飞到了挂衣架上，往下一坐半截身子都枕在她大腿上，止住了她欲起身的动作。

云裳摸摸他尚且带着凉意的头发，手心贴向他的脸，“不是说没什么要紧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不麻烦，只是冗杂了些。平江重兵之地，少不得多费工夫弄个仔细。”

云裳闻言，便不再多言，帮他摁了几下发紧的眉头，催他用些热汤换衣。

苏承嗯了几声懒怠动弹，手触着床铺上一堆丁铃当啷的东西，放手捞了几下，捞上个金镯子，但见上面的豁口，他便想起是当初送给云裳的那只，挑眉笑道：“怎么还留着，不是让你熔了做些别的？”

“别的我也不戴，左右是放着吃灰。”她鲜少戴首饰，常不离身的也就手上的结婚戒指，多了就觉得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