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也正在气头上,心里积攒的酸楚一齐发酵,急欲爆炸。他止不住埋怨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把一切都忘得干净,对他横加指责却对构陷她的的人极力维护,这样的不公平让他实在意难平。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就此矛盾起来谁也不肯服谁,拉扯之间云裳颈间的链子掉在地上。
苏承知道她对这链子的紧要程度,上次就护得极紧,鬼使神差地打开了下面的吊坠。
云裳连忙抢步上前,“还给我!”
苏承抬了下手,看清里面的照片,蓦地沉了脸色。
“这照片是你自己藏的还是白秋露给你的?”苏承捏着坠子上面轻薄的金属外壳,仿佛下一刻就能捏扁。
云裳憋着气不吭声,要拿回坠子也够不着,在苏承渐趋阴霾的眼神下变得沉默。
“算了。”苏承将吊坠握在掌心,以不容抗拒的力量揽过云裳的肩膀,说话的气息喷薄在她颈间,带着一股凉意,“我不在意是谁的意愿,当年死了一个常廷溪令你我已有隔阂,我也不介意再多死一个白秋露。”
随着他话落,手里的吊坠已经被捏得不成样子,嵌在里面的照片皱成一堆再看不出人样。
最初二人未交心时,苏承一直将常廷溪视为眼中钉,即便后来云裳多番安抚再三强调自己与常廷溪并没有私情,但先入为主的想法在苏承心中已久,只要涉及常廷溪他便忍不住多思多疑。
而如今云裳将他们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却将常廷溪的照片随身携带,这不禁让他埋藏已久的嫉妒心再度升起,对始作俑者的白秋露也更为憎恨,当即丢开手一副要去寻仇的模样。
“苏承!”云裳止不住心慌意乱,忙去拉他的衣袖。
苏承已健步走出去将门锁死,完全不给她留有申辩的机会,“调两个人过来看好太太,叫人备车。”
常廷溪本就是两人之间不可消解的一桩心结,这一下直接成了导火索。
苏承也没有再给白靖世充足的处理时间,直冲公寓找到白秋露。
白靖世才收到信儿,正跟封晚梅商议,而白秋露面对父母要送她出国读书的意思仍旧固执不服。
封晚梅愁得直骂:“你是非要闹得不可收拾才罢休么?”
白秋露垂着眼漫不经心,“我哪里又闹了?你们现在看我哪儿都不顺眼,我又能说什么。”
“你”
“好了!”白靖世皱眉呵了一声,对这个以往娇惯的女儿也没了宠溺之色,“这事儿由不得你,我已经联络好了,月初就出发,再让你留在这里才是要让整个白家陪葬。”
白秋露知道白家的基业在她爸爸心里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本就心有不满,如今听他为了避免被苏家找麻烦要将自己送走,更是频生埋怨,反口就道:“我不走!”
白靖世瞪起眼正要骂,听到苏承的声音:“那就别走了。”
众人闻声皆是一惊,白秋露眼中露出些许惊惧,随后便淡了下来,窝在沙发上没有动弹。
“苏先生……”白靖世见苏承面色不善,心道不妙,忙上前周旋。
岂料苏承现在耐心全无,也不顾念旁边的封晚梅是云裳最亲的小姨,瞥向白秋露的眼神像带着刀子,“既然对现在的安排不满意,想必另外一个地方你求之不得,当年没做成常家妇,现在当常家的鬼也算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