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仗迟早免不了,但目前两家都还在互相观望中,要是突然开战,谁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局面。
韩元清还欲再劝,见苏承已经骑上马出去了,来不及多说只能紧跟着。他也安排了人在大禹桥那边,思摸到时候万一起冲突他还能从中调停一下,虽说他现在也不算韩家人,可怎么也是姓韩的。
好在苏承还有理智,没有直接带兵压境,让军队在大禹桥一侧留守,自己带了些人同韩元清一起跟韩家见面。
苏承表情冷静,耐心却也没剩多少,见面就甩了一句话:“午夜之前如果你们韩家还拿不出办法,就别怪我带兵强攻。”
一旁韩元清默默看了下手表,得,一个小时够他们家那些老头掉头发的。
韩巍因此次失利已被家中长辈训得满头包,听他一张嘴就来气,冷声道:“你说带兵便带兵,以为哪儿都是你苏家地盘?”
“有空跟我放刁,不如想想怎么重新笼络你们工厂里跑出来的人。”苏承抬了下眼皮,不将韩巍放在眼里,兀自把玩着手枪的转轮。
韩巍一噎,再要开口被父亲的眼色逼了回去。
韩家的人都知道跟苏承好声好气是说不了话的,且军工厂事关重大,他们的目的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眼下多说无益。
那厢,工人都在等着韩家的态度,一方面也不敢将所有希望都赌在韩家这一处。挟持云裳算是个意外,未想也给了他们意外的出路。
挟持云裳的人叫边声,跟阿让是结拜兄弟,也是此处据点的领头人,工人对他的决定基本上说一不二。
只是听他打算搭苏承这条船,到底有些不安。
“苏承……那性子过于难揣摩,万一他不肯帮我们,到时候韩家这条路我们也走不通了。”
“苏、韩两家是死对头,我们手上有地下军工厂的秘密,韩家怕我们抖露出去,难道苏家不想知道?”边声眯眼拨了下火堆,朝着帐篷一侧扬了扬下巴,“况且现在我们还有条大鱼。”
此话一出,众人皆好奇议论:“说起来那到底是谁?当时看三少爷的样子似乎很紧张,难不成是他相好的?”
“没听三少爷说她是苏家的人么,就是相好的那也是苏承相好的。”
“那算什么大鱼……苏承那等人,身边莺莺燕燕还少了?我看留着这人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边声没理会众人越扯越偏的猜测,只道:“能让韩家有所顾忌必然有原因,旁的我们也不管,抓稳了这个筹码必能活命。”
阿让犹豫了一下,带头出声:“听边哥的,左右我们现在是穷途末路,大不了还是个死。”
众人相视一眼,均下了决心附和。
云裳一直在帐篷里待着,估摸这个点苏承已经知道,百无聊赖之际猜测他会有什么动作,韩家那群人保准又给他气够呛。
阿让和边声带着纸笔来让她写信给苏承,她连忙在小柜子前坐端正了,一副终于有事干的模样让两人均有些纳闷。
阿让摸了摸后脑勺,再度安抚她:“你就照着边哥说的写,谈妥了就将你安全送出去。”
云裳点点头,表示配合,但还是提道:“苏承对威胁不买账,你们若信得过我,就让我自己写行么?写完你们可以过目。我可以将你们的诉求转达给苏承,让他想办法安排你们离开平州。”
阿让听她一口一个苏承叫得熟稔,愈发好奇她到底是苏承什么人,眼下没时间细问,他只好去询问边声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