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见他起身,忙道:“大喜的日子你能不能不杀生?”
她这一提,苏承似是才想起来,轻哼一声:“毁了我的婚礼,这笔账还没算。”
云裳有一瞬间想封住自己的嘴,急急忙忙堵在他身前,张着手臂阻拦的样子。
苏承将她拨到一边,径自开门。
“苏承!”云裳怕他在气头上现在就去解决了常廷溪,本来想好好跟他解释,此刻也顾不得了,急忙小跑跟出去。
两人这不甚和谐的气氛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苏承的副官隐约听到内容,怕误会愈深,小声地告诉云裳:“早起少爷就让常家的人把人接走了。”
云裳愣了下,追到苏承跟前问他:“你没打算对付常廷溪是不是?”
苏承反问:“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云裳抿了抿唇,为他的故意感到些微懊恼,“你明知道我记挂此事,为什么还要这样?你就这么想看我为别人担心?”
“我想看?”苏承觉得一口老血哽在喉间,眉毛都竖了起来。
“不然呢?”平白担忧一场云裳也觉得一肚子火,“我早解释过我跟常廷溪的关系,你不信倒也罢,偏还要故意来激我,有什么话不能光明正大说出来?非要藏在心里叫人去猜,误会了你又觉得是别人不理解你,没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
云裳一通说完,率先坐进了卫兵拉开的车门里。
苏承看她冷着脸,自己反而成了没理的那个,一口郁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也跟着她这头硬挤了进去,摆明了是故意的。
云裳皱眉直视前方,连眼都不偏一下,挪到一边闷不吭声。
一路上两人都各自气各自的,车里的气氛怪异到极点,连开车的司机都感到后脑勺的冷汗直滴。
车子驶回苏公馆,两人也是一头下一个。
苏承看到云裳踩着小高跟走得干脆利落,胸口一起伏,冷道:“站住。”
云裳停住步子转回身,还没开口就听到苏承夹枪带棒的,“为了个常廷溪你跟我来气?”
云裳一听他还在想当然,差点咬碎银牙,“我再说一遍,我跟常廷溪没有男女之情。”
可生气中的人都没有理智可言,特别是对于吃醋吃上头的男人来说。
“你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
“别人有关我什么事!”云裳头一次体会到有嘴没处说的难受,细软的声音都拔高了一度。
看到苏承大高个戳在那里,一副“你心知肚明”的态度,云裳感觉一团火从脑门顶上窜了出去,左右瞧瞧没有趁手的家伙,看了下手里的包,打开搭扣把里面的钥匙、镜子、手绢通通倒了出来,然后把空包砸向苏承。
皮质的小包已没有多少分量,苏承还是被砸懵了一下。
他回过神来,云裳已经气咻咻地进了门,他看着地上的一堆小零碎,又气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