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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

洗完澡出来,唐喆学看林冬歪床头睡着了,蹑手蹑脚靠过去,摘掉对方的眼镜置于床头柜,又帮他把手机充上电,拉好窗帘,最后关灯钻被窝。刚躺下就感觉肩头多了份重量,原来林冬已经被弄醒了,这会正往他怀里钻。

黑暗中传出声轻笑,他翻身搂住对方,坏坏地问:“不累?”

“睡、觉。”

收紧抱在唐喆学腰上的胳膊,林冬闭眼埋脸。就喜欢对方身上那股被体温蒸腾出的沐浴露味道,暖暖沁入呼吸,抚平纷乱的思绪。彼此相拥的夜晚,哪怕什么都不做,每一分每一秒也格外珍贵。尤其是晚上和谭晓光吃饭的时候,听着那满心的不甘与遗憾,他更想紧紧抱住唐喆学,告诉对方——过去不曾携手,未来幸好有你。

唐喆学也感觉到了些什么,没继续“深入探讨”,而是依着林冬抱自己的姿势,于寂静之中默默相拥。从童晔提及林冬的态度可以看出,当年的林冬有多不受待见,不单单是出事之后,从出事之前开始就已经有了屏障。

实话说,如果是出事之前碰到林冬,他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印象,专业能力仰望是必然的,可归结到性格方面,彼时才二十出头的他绝对无法与对方同频。之后则不然,那个时候的林冬是最孤独无助、最需要心灵依靠的时候,昔日的光环已无法支撑骄傲,除了一身破案的本事,一无所有。

在特定的时间点遇到特定的人,彼此相互需要,这便是缘分。

早晨被冬冬踩脸踩醒,唐喆学提脖子拎起猫,迷迷糊糊抱怨道:“……闹钟还没响……你让我再睡会……”

“咪咪咪咪!”

一听不是“喵喵”的叫声,唐喆学瞬间清醒,忽悠一下诈尸般坐起。转头一看,林冬那边空了,可厨房并没有传出锅碗瓢勺的动静,忽然涌上不好的预感,立马下床奔到客厅。不在,林冬不在吉吉也不在,而且过七点了,遛狗应该回来了才对。

打电话,却听到铃音在卧室响起——林冬的手机还放在床头柜上充电。有时候林冬遛狗不带手机,这个他知道,可眼下联系不上多少有点不安。此时冬冬在旁边“啪啦啪啦”扒楞猫食盆,过早饭点儿了却没人给喂饭,这就是它踩醒唐喆学还“恶语相向”的原因。

唐喆学反应过来赶紧倒猫粮。这又引起了冬冬的不满,“咪咪”个不停——只有猫粮没有别的,连小鱼干都不知道放两条,有这么糊弄孩子的么?可唐喆学没功夫照顾它的心情,火速洗漱完毕,套上衣服下楼找人。沿着平时遛狗的路线一路狂奔,却没见吉吉和林冬的身影,急得他在街心公园上蹿下跳,到处拽公园里的“狗爸狗妈们”问,可没一个说见过。

就在他急得恨不能去调监控时,一位遛吉娃娃的“狗奶奶”说:“我六点四十下楼的时候看见他俩了,我还说打声招呼,可他俩上了辆黑色的车。”

上车?遛着狗呢林冬上别人车干嘛?唐喆学脑瓜子“嗡”一下空白了几秒,回过神赶紧问:“什么车?车牌号多少?”

老太太皱了皱眉:“哎呦我这老眼昏花的,哪看得清车牌号啊,什么车……就轿车啊,黑不溜秋的。”

“在您家楼底下是吧?阳光路十八号楼?”

知道时间地点就好找了,另外唐喆学并非刻意记人家地址,只是最初认识的时候就在人家楼底下。吉吉个头太大,跑得又猛,那天给刚从楼里牵着吉娃娃出来的老太太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了。当时唐喆学还说送老太太去医院照个片子,所幸老太太心地善良,没赖上他们,站起来掸掸土抱着狗就走了。后面遛狗再碰上,都会打声招呼。

老太太看他着急八荒的,安慰道:“不会有什么事的,应该是熟人,我看吉吉爸直接拉门就上车了。”

“行我知道了,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