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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很简单的话。

白兰曾经对江雨浓说过。那会儿一句话,带不了太多的真心,多是自保。

如今她们天天这么说,耳朵都听起茧子了,嘴巴还没说腻。

可曲明渊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不知道心中的酸楚来自什么。

走在路上,曲明渊被隐隐的痛蚕食得受不住,开口问江雨浓。

“小雨,你如果你有姐妹,她跟你说想你,是什么意思?”

曾经记忆不全的第二人格会以为,曲明玉找自己,是因为姐妹之间的爱。

如今曲明渊几乎拿回了全部记忆。

她知道她和曲明玉平日没有交集。

几乎算不上认识的两个人,谈何姐妹情深?

她们的合作,仅仅是各取所需,为了同一个目的——自由与权力。

当时曲明玉找到自己的时候,说了什么?

“我知道姐姐在调查一件事。也知道你对曲家不满。我们做个交易,我帮你摆脱。”

小学都没有毕业的小姑娘,已经有一米五了。

即便如此,在曲明渊面前,她依旧小得可爱。

这么一只兔子似的乖乖女,竟说出了这种商人之间的话。

曲明渊想,自己当时,大概是震惊的。

震惊到她差不多忘了,曲明玉想要从她这里得到的东西是什么了。

但总归,曲明渊以为,豪门的孩子,想要的东西都大差不差。

不是股份就是权限,要不然就是能做任何人,不去逶迤任何人的自由。

她们这么两个人,为何要说想念?这是某种障眼法吗?

曲明玉想要的东西,难不成自己给不起,所以才要这么给自己下套?

曲明渊现在想啊,思念这个词,只有爱着彼此的人才会说。

而她和妹妹,没有爱。

“亲姐妹?还是亲戚的那种?”江雨浓讶然。

这是曲明渊第一次和自己谈起家人。

“哎呀,不管哪一种。那不就是想你了吗?你们要见面?”

很遗憾,曲明渊咨询错人了。

江雨浓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

唯一的亲情断在五岁。

只要想起小学,她还会觉得自己被困在放清洁用具的角落,被锁在柜子里整整一夜。

第二天,老师却以对方是只是调皮,她却很不老实为由,罚她抄了三十遍没做完的作业。

那是她第一次不想忍下去。

可她也没有胆量,去真的动一次手,怕受到更多的惩罚。

“我会查到的。我不会让那些欺负过你的人好过的。”

曲明渊松了点力,怕捏痛江雨浓的肩膀。

心里绷得更紧。

“没关系,真的……没有事了,已经,已经过去很久了。”江雨浓刚开始还能笑着。

还能感叹她找了个多么好的爱人。

说到一半,她也有点说不下去了。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江雨浓想要更多的证明,更多的仪式,来舒缓她这份就要爆开的爱。

白也表了,婚也求过了。

她还真没什么现在能做的事,只能挫败的咬曲明渊。

曲明渊的气息带着些微声音,从牙齿传到江雨浓心里。江雨浓又是一轮爆发。

太阳出来了。

江雨浓被晒得睁不开眼。

于是曲明渊保持着接吻的姿势不动,去撑开遮阳伞,盖住两个人的头顶,制造一片暧昧的阴影。

江雨浓被太阳烤暖。

眼泪带走的温度,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