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沈光庭噼里啪啦就把妹妹给卖了。
小玉娇吓得撂下筷子就往外跑:“祖父,祖母,救我——”
被李氏熟练地一把薅了回来,捂着她的嘴:“大晚上的别鸡猫子鬼叫!”
小玉娇眨巴眨巴大眼睛。
可怜的眼神在问:“那你别揍我。”
李氏:“……”
她何时真的揍她,不过不轻不重吓唬两下罢了。
但女儿直接把裴家小郎君当肉垫这事,还是叫沈家夫妇担忧。
“玉娘可不轻了,那么高扑下来,万一把人给压坏了呢?”
“正好明日约了蘅之兄一道去拜访旧友,我明日问问。”
“是,好好问问,他们家就那么一个宝贝儿子呢,万一真被玉娘压坏了,咱也赔不起。”
沈徽哼了声:“我这么好的闺女都许给他家了,还不够啊?”
女儿越养大,越发舍不得。
一想到当初脑袋一热就应了裴蘅之,沈徽还有些后悔。
不过裴瑕那小子的确不错,当他女婿也不算辱没了-
翌日,沈徽和裴蘅之见面,说起这事。
裴蘅之恍然:“怪不得他昨日回去后,偷偷摸摸找药油,还不让我告诉他阿娘,原来如此。”
“找药油?”
沈徽惊愕:“真伤到了?”
裴蘅之摆摆手:“一点淤青,并无大碍。若是连个小女娃都接不住,那真是贻笑大方了。”
寒暄一番,裴蘅之提及另一事:“听闻沈公赋闲在家,你家小儿女就跟在他身边读书。我寻思着,可否让我家守真也跟在沈公身边,一同受教?若是可以,那真是我儿的幸事,裴某感激不尽。”
年初,沈丞相因着与皇帝政见不同,索性告老,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裴蘅之一直仰慕沈丞相才华,若能让儿子跟着沈丞相这位文坛圣手学习,定比留在洛阳更加受益。
若换做是旁人提这个要求,沈徽不一定答应。
但裴瑕可是自己未来女婿,日后都是一家人……
“蘅之兄莫急,待我回去问问我父亲。”
沈徽寻思着,父亲应该会答应。
哪怕是看在玉娘的份上。
果不其然。
听说是裴家小子来求学,沈丞相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道:“既然是裴家的,那就送来吧。”
教一个也是教,教一双也就顺带的事。
且亲自教养出的孙女婿,品行也更加叫人放心。
于是乎,裴瑕便留在长安沈府,与沈家兄妹一起跟着沈老丞相读书。
王氏对于裴蘅之又一次的“先斩后奏”很是不满。
裴蘅之抱着她一番好哄,又分析利弊:“虽说洛阳那位孟先生也是大才,但与沈公相比,那便是小巫见大巫。若不是这层姻亲关系,沈公还不一定愿意教守真呢。”
道理王氏都懂,但舍不得儿子。
“他才十岁,你就把他一个人留在长安,你竟也舍得。”
“这有什么舍不得,难道他在沈家,沈家还会亏待他不成?”
“可是……”
“好了,夫人。”
裴蘅之揽着王氏,温声道:“孩子大了,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我知你有慈母心,但也别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也得过我们自个儿的日子不是?”
王氏还要再说,被裴蘅之拉着走进床帷:“时辰不早了,快快歇下吧。”
王氏一张脸羞红,嗔他一眼。
帐子落下,夫妻密语,你侬我侬,无限恩爱-
裴瑕住进了沈家。
李氏特地给他收拾了一处幽静的院落,一应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