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下,这沈氏却告诉自己,等她放下了,她就不熬了。
凭什么啊?这沈氏凭什么能不熬?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呢?
王氏脸色灰败,心下蓦得生出一种恐慌,就好?似她这一生看似正确的坚守仿佛一个笑?话,即将被打碎。
她不甘地看向沈玉娇:“你怎能如此无耻,说?出这种话?亏得你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儿,竟然?这般不守妇道,无法无天?来人,来人啊,去将沈夫人请来,我倒要问问看,她是如何教出这种女儿来的。”
外头的婆子婢女踌躇着,要进?来。
沈玉娇冷淡瞥了一眼,那?些仆妇便迟疑了。
王氏这些时日病着,府中已是沈玉娇掌家。
且未来这裴氏指望的小郎君,是沈玉娇所出。
王氏怎感受不到权力的偏移,心下大恨,连连冷笑?:“好?,好?,真?是好?得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我本不必弄得这般难堪。我带孩儿来闻喜前,就定?下决心,倘若你愿与我平和相处,我也愿替郎君,为你养老送终,让棣哥儿在你膝下承欢。但你这些时日的作为,实在令人心寒。”
沈玉娇深吸了口气,“或许也得与你道声谢,若非有你前车之?鉴,我也许便一门心思安分守寡了。”
稍顿,她偏过头,视线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冰冷牌位停留片刻,又落向面?前这仿若半人半鬼的暮年妇人身上,清婉眉眼缓缓舒展,一片坚定?的沉静。
“现在我可以确定?了,我不想变成另一个你。”
或是这祠堂里?的一块牌位,城门楼下的一块牌坊,节妇册上的裴沈氏。
余生,她想做一回沈玉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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