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想客舍里的?情况。
只要一想,那种痛,如烈火焚烧,如冰霜冻结,如百蚁噬心,让他无法呼吸,更无法挣脱。
相较于客舍里的?颠鸾倒凤,叫他更难受的?,莫过于沈玉娇的?选择。
她要裴守真,不要他。
都那样难受了,也不要他。
她的?心,已经完全偏向裴守真了么?
这一夜,谢无陵坐在阶前吹了整晚的?冷风。
翌日天还未亮,裴瑕抱着?熟睡的?妻子,悄无声息地从后门上了马车。
谢无陵熬红了一双眼,没敢去送。
心如火煎了整夜,已经够难受了。
他怕嫉妒成狂,失去理?智。
不去想,不去看,就当昨夜那一切并未发?生,哪怕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他也认了。
何况,他们本来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他算什么呢?
一个被抛弃的?局外人罢了。
【120】
【120】/晋江文学城首发
沈玉娇一直睡到午后, 才堪堪转醒。
睁开双眼看到熟悉的黛青色枫叶彩蝶幔帐,大?脑还有些恍惚。
下一刻,关于昨日的记忆如潮水般纷至沓来。
她想到?那?红彤彤的婚房, 想到?谢无陵炽热又渴望的眼, 想到?他将她抱起又放下,以?及那?声深深的不甘的, 似嘶吼又似悲恸的喟叹。
再之后便是熟悉清雅的檀木香将她笼罩,她浑身火烧般,听?到?那?人在?耳畔低声抚慰:“玉娘别怕。”
“没事的。”
“放松些。”
“搂着我。”
那?些缱绻香艳的画面断断续续地在?眼前闪过, 疲累与酸疼也后知后觉袭遍全身。
她怔怔盯着床帷许久, 大?脑愈清明?, 也愈发意识到?昨日?一切有多荒唐。
她庆幸裴瑕的及时赶来。
但?同t?时想到?谢无陵那?双泛红的眼眸。
正如他按着她的肩膀质问?的那?样,昨日?情形, 对他何?其残忍。
可那?种情况下, 她别无选择。
谢无陵
唉。
心底深处发出一声叹, 她重重闭了闭眼, 再次睁开, 敛起一切情绪,撑着手臂起身。
“白蘋,冬絮?”她朝外唤道。
不一会儿, 婢子?就走了进?来:“娘子?您醒了,可是要起身?”
沈玉娇嗯了声, 却没立刻下床,只隔着层幔帐问?:“我是何?时回来的?”
白蘋躬身答道:“刚过辰时, 娘子?被郎君抱回来了。”
“郎君现在?何?处?”
“郎君他……”
不等白蘋说完, 屋外忽的传来秋露急哄哄的声音:“不好了,娘子?, 不好了!”
沈玉娇与白蘋皆是愣了下。
待回过神,白蘋蹙眉:“大?中午的咋咋呼呼像什么话?”
秋露已?不是当年的小丫鬟,这几年也稳重不少。被白蘋这般呵斥,她也不恼,只满脸焦急道:“真是要紧的大?事!”
沈玉娇掀开幔帐:“进?来说。”
秋露快步走了进?来,行了个礼道:“娘子?,厨房的刘妈妈方才买菜回来,说外头都在?传咱们郎君下诏狱了!”
沈玉娇心里咯噔一下。
白蘋惊愕:“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哪敢拿这种事胡说!”秋露急得不轻,连跺了两下脚:“也是刘妈妈与我说的,不信你去问?她呀。”
下发诏狱这等事,便是借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