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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才对萧砚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斩断他的念头。

“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的确是看中了谢家的权势,我也的确婚前便与他私通。”

沈棠宁一根根掰开他的手,“孩子都生出?来了,你难道以?为我还?在骗你吗?仲昀,你未免太过自?负。我今日便只告诉你一句,我叔母曾给我算过命,说我生来便是显贵通达之命,将来要嫁入豪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想要做的是国公夫人,绝不只是一个小小的侯夫人!”

她平静地说着,一字一句,无喜无悲,然而每一句却都掷地有声,仿佛尖刀般一下下扎在了萧砚的心上。

“不,我不信!我不信你这么狠心,你沈团儿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信你真的就这么把我忘记了,否则你为何都不敢看我!”

萧砚固执地扳过她的脸,注视着她的眼睛。

沈棠宁并不看他。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干。”

“好,好!那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谢临远他待你好吗,他懂你的琴声吗?团儿,他会像我一样给你亲手做转鹭灯吗,他带你去看过夏夜的星空吗,他知道你最喜欢海棠花吗?他为你种过海棠花吗!他知道一个人彻夜未眠,从天黑到天亮想念一个人的滋味是什?么吗……”

“够了,别说了!你别再说了!”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沈棠宁推开他,刚一转身,萧砚又从身后将她紧紧搂住。

“是我错了,团儿……别不理我,求你原谅我!”

……

她怎么会不知道,一个人彻夜未眠,从天黑思念一个人到天亮的滋味。

沈棠宁放下针线,阖目疲倦地靠在枕上。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睡了过去,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

沈棠宁揉揉眼睛,坐起来。她鬓发?蓬乱,双颊淡红,看起来很没睡醒,走到明间一看,发?现是谢瞻。

谢瞻手中提着两?壶酒,也看着她。

“你睡下了?”他微微笑道。

沈棠宁歉意地捋了捋发?,“没有,在床上歪了一会儿,”看着他手中的酒壶,不解,“你这是……”

“金华酒,你要不要过来尝尝?”

沈棠宁婉拒道:“我还?要喂圆姐儿,你自?己喝吧,”顿了顿,又柔声说:“你用过饭了吗,不要空腹吃酒,对身子不好,我叫人给你做些小菜。”

谢瞻定定地看着她,没做声。

沈棠宁只当他忙得?还?没功夫用晚膳,出?去招呼了锦书给谢瞻做几个小菜端上来。

经过他时,谢瞻忽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坐下吧。”

沈棠宁顺着他的动作坐了下来,以?为他要和她说什?么话?儿,谢瞻却在她面?前放了个杯盏,里面?倒上满盏的金华酒,淡淡的酒气沁入她的鼻端。

沈棠宁皱了皱眉。

说实话?,她是不喜欢吃酒的,并非是不喜欢吃酒——一来她酒量太浅,酒品差,二则先前在东宫,她便是因?为喝酒误事,才与谢瞻有了圆姐儿。

谢瞻似看出?她的迟疑,解释道:“我知你酒量浅,这酒不醉人,比不过你上次吃过的茉莉酒,我吃过。”

片刻,见她不回应,谢瞻自?嘲地笑了声,仰头饮下一杯。

“罢了,我不愿强人所难。”

两?人在一块生活这么久,沈棠宁也算是了解他。

他这人心肠倒不坏,只是过于倨傲了些,凡事都不肯低头,性情呢又喜怒无常,就仿佛是铜浇铁筑出?来的人,怒时如雷霆震动,容不得?旁人忤逆,喜时反而不形于色。

便是沈棠宁如今与他熟稔了,寻常还?是不敢去招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