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感觉他身体颤抖，起来一看才发现他眼睛湿润，红彤彤的快流下泪水。

“宝宝不哭，妈妈在...妈妈在...”

灵犀从未见过殷九伤心，被吓的手足无措，只能用力把他往怀里抱。

马车阻碍视线，殷九没看见灰败天空的最后一丝缝隙闭合，他和楚离的照片在空中化为齑粉。

齑粉随着威风落到他的肩头，被上来拍肩膀的周臃挥散。

“今晚全鱼宴，我跟你好好计划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殷九没有说话，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绝望。

他的母亲，他的妻子，他的所有精神寄托。

都是假的！

早有预料，但一切都被证实的时候，他还是很难接受。

“妈妈，我也要抱...”

黑影不知情况，看见灵犀一直抱着殷九，也转悠着过来索抱，却不想灵犀抬手就给它一巴掌，凶巴巴的说道：

“哥哥很伤心，你躲远点。”

“哦。”

黑影委屈巴巴的离开，殷九被这一幕硬生生拉出伤心情绪，奇怪的盯着灵犀。

这一虫一神的相处方式，还真有点母子的感觉。

也不知道黑影是不是装的。

没过多久，周臃的全鱼宴做好，派人来请。

殷九带着灵犀和夜见入席，看见碗筷都是新的才肯动筷。

“不想吃人，就别吃了。”

周臃吃的很香，让殷九忍不住想起那一桌子人肉。

周臃手上动作没停，但眼睛却瞥了四周一眼。

“我不吃他们的手，他们的耳，别人就会把他们的全身吃掉。”

灵犀抬头奇怪的看着周臃，不理解他的话意味着什么。

殷九不会饿，吃下去的东西也没有带来饱腹感，只能尝个味道，可偏生他现在又对美味没有追求，所以兴致阑珊的放下筷子说道：

“你现在可以养着他们，但你死了呢？”

“不不不。”提到这点，周臃似乎有些得意，起身示意殷九跟上自已。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我比你明白，我带你去看看我养活一座城的真正手段！”

靠海城是燕国边境上的第二座城，但当初为了海上资源才建立，不在防御外敌的战略计划之内。

它两面朝海，不在前往皇城的必经之路上，齐国一旦攻破无垢城，完全不用理会靠海城就能长驱直入。

无垢城的四座城门中，东门是入城口，北门是出城口，西门通向捕鱼的海边。

南门就在周臃的城主内，居民从没有见过。

想要进入南门，就必须先进入城主府。

时至半夜，周臃带着殷九来到南门，但打开门看见的却是悬崖绝壁，只要走出十步就会落下数百米悬崖，在海面上摔得的支离破碎。

正在殷九疑惑时，周臃一步踩空，直接跌下悬崖。

“呀~”

灵犀惊呼一声，下意识就要变身救人。

殷九不相信周臃会那么蠢，拉住灵犀后到悬崖边一看，这才发现下面有一个突出平台。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跳下去的时候，周臃再次出现，举着一个比他还大出好几倍的东西跳了上来。

殷九看清，那是个用兽皮拼凑的袋子，被装的满满当当，足有千斤重。

“黑海最珍贵的资源不是鱼，而是取之不尽的海水。”

周臃拍了拍兽皮袋，殷九立即猜到里面是什么。

海盐！

无论在哪个朝代，盐一直都是必不可缺的东西，炼制和贩卖的权利被皇朝牢牢抓在手中。

贩卖私盐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