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这才想起他说献祭力量与燕国皇室功法相似的事情。

献祭的力量来自‘不可名状之物’，是一次性消耗品，不能长期保存。

皇族功法是一步步修炼进阶，从而增长实力。

两者若有相似之处，只能是力量源泉都来自于‘不可名状之物’。

想到此处，他又想起失而复得的脸皮，以及白骨身体也能感受到疼痛的诡异。

最可怕的，还是献祭时超越肉体疼痛的极致痛苦。

事情桩桩件件怪异，但都和神明有着分割不开的关联，殷九可以肯定，上次在幻境中见到的两位神明，肯定是它们其中一个对自已的身体做了什么。

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能让‘不可名状之物’恐惧的未知神明，是它改变了自已的身体。

“怎么样？是不是和你修炼的一样？”

周臃眼巴巴的看着殷九，渴望他能给出肯定答复。

“一样，但我的功法不完整，你最好能弄到完整的给我。”

殷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如果皇室的功法力量来源同样是‘不可名状之物’，他一定要想办法弄到手修炼。

献祭的代价和痛苦太大，他不知道自已能扛住几次。

“不完整？”周臃脸上堆积的肥肉一皱，完全没想过到这个问题。

但过了几秒他似乎有了解决办法，立刻拉着殷九坐上马车，匆匆往海边而去。

“无垢城是抵御齐国的第一道防线，现在变成空城，老皇帝一定会派亲信入驻进去。”

“而这亲信很有可能会是一位皇子，只要咱们计划好，说不定就能从他身上得到完整的皇室功法。”

解释着，马车停在海边港口。

这港口十分简陋，四周也没有靠海为生的渔民，港口上只有十条小船，还全部是用钢铁打造而成。

“这是我花重金养着的捕鱼船队，个个都是修炼者，但一个月也只敢下海捕捞一次，收获的鲜鱼卖到各处能换来不少钱粮。”

“你这白骨之躯，能无惧海中无数毒鱼，只要你出海捕捉到一条无毒血鲨，说不定就能从皇子口中换到修炼功法。”

殷九看了看自已的身体，从灵犀那继承来的灵蛊血脉的确能让他免疫毒素。

但他现在只有一半身体和一条手臂，捕鱼有些困难。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知道神体不是绝对防御，还是能被修土的力量伤害。

若海中也有能修炼的怪物，他很有可能被一巴掌拍散架。

见他表情犹豫，周臃又开口说道：

“你不用担心，这几年我们也探索出了一片安全区域，对没有肉体的你而言绝对安全，你只需坐船过去等待，等血鲨出现后捕捉，血鲨也不危险，以你的实力能轻而易举的杀死。”

“行。”

思念一番，殷九答应下来。

第四十章 神明之瞳

海水折射天空的灰败变黑，但凑近后还是能看清水下两三米内的一切。

殷九得知了血鲨的大概样子，驱使着铁船慢慢远离陆地。

海面并不平静，汹涌浪涛中有黑影穿梭，就在殷九仔细去看的瞬间，一条红眼大鱼猛的从水中飞起，直扑他面门而来！

好在他反应迅速，抬手就一把将其抓住。

拿远一看，是条两个巴掌长的黑鱼，眼睛通红，嘴长尖牙，就连身上的鱼鳍都有骨刺。

那骨刺尖锐中空，不用想就知道刺入人体后会释放毒素。×?

若是换做有血有肉的正常人，这下意识抓握的动作就足以致命。

这鱼一看就知道不能吃，但殷九想到幻觉世界的河豚，还是把它拍死扔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