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发疼,低头看到简单处在茶树下的国庆,她后知后觉想起来——
蛇是不是会次再往陈礼衣服里钻,狗是不是会再扑过去咬她。
谢安青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张口结舌:“陈礼,我就是……”
“我有事,先不说了。”陈礼打断,紧接在后面的一声“嘟”穿透谢安青的耳膜,扎进骨头里,她不受控制抖了一下,对着已经跳回通话界面的手机说:“很喜欢你。”
我就是,很喜欢你。
越来越喜欢。
越喜欢,压在心里的那股不安越明显,脑子里蠢蠢欲动着跳出来什么的感觉越强t?烈,像隐蔽又危险的白蚁,悄无声息蛀蚀着她的五脏和智,到现在,快空了。
“姑,该出发了。”谢蓓蓓抱着已经叠好的讣闻和白布走过来说。
谢安青眼前白了一瞬,垂下胳膊,跟着她往车边走。
走了两步,摊开左手。
她在出门前小心翼翼印在手信里的“礼”已经花得看不清楚。
那个瞬间她茫然自失,愣在车边,不知道开车的第一步应该是什么。
谢蓓蓓抬头,看到谢安青瞳孔都好像散着,担心地叫了声“姑”。
谢安青:“嗯。”
谢安青隔着不宽的车问:“你很了解女人?”
谢蓓蓓微愣:“什么?”
谢安青:“之前你说,作为一个资深lesbian,对女人很了解。”
应该是。
她长长短短,也算谈过三个女朋友,她们性格各不相同,给她很多启发。
可现在适合讨论这个吗?
她姑一个直女,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谢蓓蓓不解。
谢安青看着她说:“陈礼那样的女人,你了解吗?”
谢蓓蓓:“?”
谢安青:“站在恋爱的角度。”
谢蓓蓓:“??”
谢蓓蓓脑子里灵光一闪,骤然想到什么:“姑,你……”
谢安青:“我和她在谈恋爱。”
果不其然!
亏她之前一直觉得直女无敌,原来人家那是调情!
太好了啊!
奶奶们都不在了,她姑太需要一个人在身边陪着、看着,才不会让她有机会和六年前的那个十月一样,突然跑出去,突然失魂落魄地回来,突然消失在村里,最后意识都快没有了,被谢筠在不见一点光的地窖里发现,一巴掌打下去惊天动地。
那个画面太可怕了。
这次有陈老师在……
谢蓓蓓视线聚焦在谢安青眼睛上,狠狠一愣,变得小心翼翼:“姑,谈恋爱是好事啊,你哭什么?”
谢安青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睛红了,她只是不知道做什么似的点了一下头,几秒后,攥紧手机说:“我们谈的时间不长,我不确定,还会不会有很长。”
“……为什么会不确定?”
“我想有很长。”
谢安青面无血色,垂在身侧的手指死死掐着关节:“蓓蓓,你不是了解女人吗?报丧回来,你能不能跟我讲一讲,惹到女朋友应该怎么道歉。”
谢蓓蓓手足无措:“姑,你不要这样。”
谢安青说:“这次我没有攻击她的人品,更没有绑住她的手,我只是想保护她,但因为是我自作主张……”
谢安青停顿的那秒眼泪掉在地上,把灰尘裹进里面,情绪变成荒野的植被——赤。裸,死寂,稀落,生命力淡,只是站得还直。
“她生气了。”谢安青说。
谢蓓蓓吓得眼睛也湿了,一张口,声音都在抖:“姑,你不要急啊,情侣吵架特别正常,哄一哄,扭头就会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