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得用,我差点连棺材都给他准备好了。好在神使大人赐下药丸,我拼了老命抢了一颗回来喂给俺男人,你猜怎么着?哎,好了!昨日你不也瞧到了吗,生龙活虎!”
她满足的叹了口气,“可见啊,神使大人是慈悲心肠。只是听闻神使不久便要飞升回天,虽然知道这事好事儿,可一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比我家大妞还小一岁,没爹没娘的在那宫里待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闷不闷,我这心里啊总不是滋味。”
“我跟你说啊,你来帝都迟没瞧见过神使大人。以往咱们见到神使大人都是坐在轿子冰冷冷的,漂亮得真跟那庙里的神仙没两样,就是总觉得有些怕得慌。直到去年一天早晨,我早上瞧见神使大人带着个姑娘在天上飞,将那姑娘丢下来,再接住。你猜怎么着,神使大人笑得嘞可开心了,跟俺家老二恶作剧时笑得一模一样。哎呦喂,当时我就
想啊,果然这神使大人再怎么老成他也是个孩子啊。”
被恶作剧的当事人此时听到这话,也有些感慨。
她望向坐在斋房里逗鸟玩的子桑,知晓他定也听到了这番话。
柳大姐又摆了摆手,“嗐,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在这瞎操心什么呐。哎呦,我锅上蒸得米糕差不多好了,丫头你帮我看会摊子,我回家一趟啊,待会给你送些米糕过来!”
“好嘞。”
赵玉屿目送柳大娘匆匆离开的背影,走回屋里朝子桑笑道:“你看,其实一直有人关心你的。”
子桑轻嗤一声:“无用的关心罢了。”
“柳大姐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可这些普通人并非是愚钝麻木的。如柳大姐,如王厨,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对人对事总是饱含着温良的善意,这才是千千万万个普通人。”
她捧起子桑的脸:“子桑,这世间不止有龃龉的。你只有认清这点,才能看清自己。”
子桑望向她,他被人皮面具遮盖的面容下是一双饱含复杂情愫的眼。
他很想问赵玉屿,即便他知道这些又如何?他的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很快就会化为虚无。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死后会去哪,变成什么?
这些对他来说,真的有意义吗?
可话未出口,一切伪装的平静便被名为“天道”的石子打破,再也无法说出口。
猴大荡着树枝从窗口进入无事斋,朝子桑吱吱呀呀比划一通。
许是修炼驭兽心法,赵玉屿如今也或多或少能听懂些猴语。
她诧异的望向子桑:“今晚?”
*
东宫
何附子站在小院里抬头望向宫墙外的天空不知过了多久,感到身后有人搂住她的腰肢。
宋承嵘将头埋在她的肩弯处,轻嗅着她身上独有的药香味,才感到片刻安宁。
何附子有些不适的扭过身子想要脱离他的怀抱,却被宋承嵘按住腰肢桎梏在怀里。
他轻声道:“附子,你放心,一切都要结束了。”
何附子听到这话诧异的望向他:“你要做什么?”
宋承嵘含笑望向她:“做答应你的事。”
他抚摸着何附子鬓角的碎发,柔声道,“等过了今晚,我们之间再无阻碍。”
何附子心下有些不安:“你,你不要做傻事。”
宋承嵘听到这话眼前一亮,欣喜地按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热切地求证道:“附子,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我知道,你还是在意我的!”
何附子望向他眉眼,有些心烦意乱:“我只是不希望事情变得糟糕。太子殿下,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要做什么,可你要做的事情一定是天大的事,你身居高位,每一个决定都可能会影响到万千百姓,还请你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