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这碗血药该如何处置?”
德仁帝瞥眼望向那碗血,忽而问道:“许士君,你觉得今晚这毒是谁人所下。”
许士君顿时惶恐:“这,圣上,老奴不知。只是老奴斗胆猜测,这毒既然是下在酒中,又是教坊司的舞女呈上,想来是那些舞女中有人蓄意谋害圣上。”
德仁帝语气冷淡:“你说得没错,教坊司混入刺客企图毒杀朕,其罪当诛,就交给黑甲卫处置吧。”
许士君垂首:“是。”
他望了眼血碗,“那这血药”
“倒了吧。”
“是。”
*
奉仙宫内殿之中,赵玉屿在窗口接过白鹤口中衔信,拆开后扫了一眼,转身朝子桑道。
“圣上已经无恙,向你道谢呢。言辞之恳切,感人肺腑,就差给你磕头了。”
子桑打了个哈欠,看也没看将金信揉成一团丢掉,抱住赵玉屿道:“太晚了,哪至于等消息到现在,睡吧。”
赵玉屿抵住他的胸膛,笃行道:“是你下的毒。”
当初她看到子桑写给德仁帝的金信,上面只道,仙丹虽可保长生不老,青春永驻,却不敌刀锋之利,蛊毒之烈。
分明是特意引起德仁帝疑心,提防刺客,又将自己的嫌疑最先摘了出去。
而今便出了中毒一事,德仁帝自然会联想到最大
的受益者宋承嵘身上,以为宋承嵘是因为自己长生不老而急了眼,想要弑父夺位。
子桑眼皮耷拉,困倦轻嗯:“老东西怕死得很,经过这一遭,对宋承嵘的防备只会更重。而且这次也是给他的警告,别以为得了长生不老就可以高枕无忧,没了我,他照样会死。”
一石二鸟,既保证了德仁帝对子桑的依赖和信任,又离间了德仁帝和太子的父子之情。
厉害。
赵玉屿无奈:“你也真不怕玩出岔子,万一用毒过量,或者太医去晚了,圣上当真死了,我看你怎么办。”
子桑撩起她的长发,扬唇一笑:“用量我自然有所斟酌,可保他活到给我传信。”
再说,死了就死了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话他自然未对赵玉屿说,只搂着她的腰道:“玉儿,我厉不厉害?”
赵玉屿瞧他双眼含星,若是有尾巴都得摇上天,显然等着夸赞,有些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厉害厉害,子桑大人又聪明又能干,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不对。”
子桑却垂首贴着她耳朵低声道,“你还没试过,怎么知道能不能干。”
淫言乱语,淫言乱语。
赵玉屿面色通红:“你这个人真是”
自从看过那些小黄书,而今跟转了性子一样,成日想得都是些黄色废料。
比她还黄!
她伸手捏住子桑的脸:“你不是困了吗,睡觉!”
说罢,不等子桑动手动脚就将被子一把盖在身上,压紧四脚裹得严严实实不给他一丝可乘之机。
子桑见她如此决绝,嘟囔着嘴卖惨:“我没被子了。”
赵玉屿探出毛绒绒的脑袋:“我瞧你你成日心火烧得旺盛,不用被子也能睡。”
听她揶揄,子桑鼓着脸赌气不盖被子敞开了怀睡。
过了半晌,耳边淅淅索索响起细响,他感到身上一重,焐热的被子盖在了身上,纤细的胳膊罩过他的胸膛,为他细心掖好被角。
子桑阖眼并未睁开,黑夜中嘴角却扬起,转身抱住身旁温软的少女。
怀中的姑娘略微折腾几下,便也任由他抱着,脑袋挨着他睡去,不一会儿便呼吸匀称。
子桑睁开眼,隔着床帘的微弱烛光望向少女莹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