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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通王兴兵谋反,连城门都没攻破就大败而逃,也耗费不了多少兵器军需,兵部大肆收拢民间铁器,难不成,是想融了重新打造成兵器?可这是工部的活计吧?”

他和霍琮对视一眼,都觉得这背后恐怕门道不小。

“这个张姓商人,人在何处?”霍琮问道。

沈江:“人已经被锦衣卫提到镇抚司了。”

郦黎叹气道:“你先审,有消息了第一时间告诉宫里。”

他郁闷得要死,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不省心!

本来还想着今晚拉上霍琮安竹三个人打斗地主呢,这下好了,深更半夜的,又得处理公事。

“还有,回去前把孙恕给朕叫来,”他喊住了正要离开的沈江,“朕有话要问他。”

*

“老爷,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传唤。”

“这大晚上的,陛下找我做甚?”

正和客人相谈甚欢的孙恕诧异抬头,但还是抱歉地对客人拱手道:“陛下急召,抱歉,老夫得先行退席了。”

客人朝他举杯,视线却始终落在场中垂泪与汉王辞别的“杨贵妃”身上,“无碍,我自留此欣赏歌舞便是,尚书大人请自便。”

对于自己府上歌姬舞女,孙恕还是十分自得的。

他也不在意客人的忽视,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您也是位风雅之士,这可都是我从京城各个花楼之中千挑万选来的,什么《长恨歌》、《蜀道难》都不在话下,个个都是能弹会唱、琴艺双绝的好姑娘!您若是看中了哪位,千万别客气,直接带走便是。”

“多谢尚书大人美意。”

孙恕志得意满地摆了摆手,绕到堂后让侍女给换了身官服,表情立刻变得高神莫测起来。

上了马车,他端坐着整了整领口,待咳嗽一声调整好状态,孙恕掀开车帘,满脸笑容地问道:“这位公公,不知陛下找我何事?”

“奴婢不知。”

这些小黄门都被安竹调.教过,在外面不能乱说话,所以孙恕几番询问下来,也没打探出什么,只好最后问道:“那陛下今天心情如何?”

“陛下天威难测,”小黄门道,“但奴婢瞧着,应该不像是动怒的模样。”

孙恕立马舒展开眉眼,给对方塞了几颗碎银子,踏实坐回了车里。

“陛下,孙恕来了。”

“宣。”

郦黎坐在寝殿里,面朝床榻,身前还摆着一盘黑白棋局。

孙恕踏进殿内时,看到的就是明亮烛光下,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背对着自己,指间夹着一枚晶莹玉润的棋子,似乎正在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落子。

“陛下。”

孙恕不敢多看,忙躬身行礼,却迟迟没得到郦黎让他平身的回应。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郦黎说:“该你了。”

孙恕下意识抬眼,发现那张被紫红色的帷幕挡得严严实实床榻内,一条柳枝从帷幕的缝隙间探出,末端轻点在了棋盘的一格上。

郦黎抓着棋子的手停顿了。

“……我能悔棋吗?”

他真诚问道,刚就准备把自己刚才那一颗棋子手动撤回,被柳条不轻不重地抽了回去。

柳条打在手背上的声音并不算响,却听得孙恕眼皮一跳,内心震动不已:这帷幕后的人,究竟是谁?竟如此胆大包天!

他一直有所听闻,说陛下迟迟不理会朝堂上要选秀立后的声音,是因为早已心有所属。

难不成,这就是那位陛下属意的人选……?

“好吧,愿赌服输。”

郦黎不太情愿地投子认输,终于转过身来,看了孙恕一眼。

孙恕赶忙把身子压得更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