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沈砚。
他身形挺拔,丝毫不见疲态,目光遥遥望过来,落在她身上。
她回视着他,脚步缓下来,把药包递给身后的揽星道:“小星星,你去帮我熬一副药送过来,我想想怎么哄他喝下去。”
揽星颔首,接过药便往小厨房走,宁沅则加快脚步,朝他走了过去。
沈砚往前迎她,替她捻去鬓边沾着的落花。
“你难得醒得比我还要早,你是去哪儿了?”
“我方才见你拎着药,是身子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是给你买的。”她思忖着该如何哄着他喝下去。
沈砚微不可见地蹙起眉:“我为什么要喝药?”
他从小就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总喜欢给他端这个汤那个药,一会儿说是安神,一会儿讲是健体,但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他好得很,根本不需要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且他一向吃得清淡,便养成了颇为敏感的味觉,这些汤药的味道都很浓重。
他不喜欢这种苦到发腻的东西。
两人并肩进了房间,他径直走去了书案前坐下,她跟着一同走了过去,一同扒着书案蹲了下来,抬眼看向他,道:“你不是说让我关心关心你吗?这不就是我关心你的证明吗?”
沈砚无动于衷。
她往前挪了挪,扯住他的大袖,把声音又放软了些:“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只当我没有白跑这一趟。”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已然发现了每回她这样对他说话的时候,他的耐心就会多上许多。
“……这药是做什么的?”
“我去找大夫,说你公务繁忙,思虑过重,睡眠还不大规律,问他有没有什么调养的方子。”
她匿去了那些夫妻之事的形容。
沈砚没有多想,只道:“前二我已经习惯了,但宁小姐,我究竟为什么睡眠不大规律,难道你不清楚吗?”
宁沅心虚地挪开视线。
正在这时,揽星端着熬好的汤药走了进来。
宁沅起身接过,巴巴地送到他面前。
沈砚面无表情地掀开盖子,“你放这儿吧,等它晾一晾。”
宁沅见他松了口,心中顿时一松,今日起得过早的困倦便迅速蔓延上来。
左右见他在忙,便道:“那我去睡个回笼觉。”
说罢,便往床榻走去。
搭上被褥时,一双清凌凌的眸子仍殷切望着他:“你别忘了喝药呀。”
书案后的沈砚淡淡“嗯”了一声。
很快,她便进入了梦乡。
沈砚瞥向已经放至温热的药,他微蹙着眉头,拿开汤匙,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又继续垂首望向手里的卷宗。
一刻钟后,他望向熟睡的宁沅,自觉她侧着睡觉时勾勒出来的身形很是窈窕。
又是一刻钟过去,他“啪”地一声合上卷宗。
他烦躁地抚了抚太阳穴。
这卷宗是一点也看不下去了,不知为何,自那一眼后,他总是心不在焉,总想往床榻上瞧。
可能是她今日不知为何换了身极为朴素的布衣,上面还寒酸地打了几个补丁,分明是极为简朴的打扮,可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别有一番意趣。
她是不是又看什么话本了?
这回是《病秧公子俏村妇》?
他踱步过去,轻轻坐在床沿,凝着她一笔勾勒曲线起伏的身形,越瞧越是燥热。
这种燥热并不似从前宁澧给他下药那回的难耐,也不似寻常对她起念时,他有些形容不出来。
非要说的话,大概是血气方刚的充盈感。
他想了想,今日还没有与她亲近过,便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