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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与他不相干,若是他真不在意,他端出这张冰块脸干嘛?

“我不是已经和你解释过了吗?我是打算去见他,可我还没来得及去呢。”宁沅好声好气道,“再说这不是遇见你了吗?还出了这样的意外,所以我更见不到他了呀。”

“哦,那听起来可真遗憾呢。”

沈砚涂药的动作未停,她整条小腿烧得火辣辣的。

她是还没来得及去见,可是都约着和人家共乘一辆马车回府了。

若非他执意把她带到这儿,人家指不定已经见了面了。

宁沅拉下脸来,不悦道:“你怎么这么阴阳怪气?”

他揉着她的小腿,抬眸看她:“难不成你还要我发自内心地恭喜你们吗?”

宁沅不理解:“你要恭喜什么?我又没有要嫁给他。”

……明明不想嫁给他,还要想着与他私奔吗?

沈砚沉下脸来:“宁沅,你别仗着你是个姑娘家,就可以玩弄别人的感情。”

她玩弄他的感情也就算了。

毕竟他甘之如饴,心甘情愿。

可子星不是这样,他是个认真负责的老实人,吃不消她这样的妖精。

宁沅忍着疼,恍惚了一瞬。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几时玩弄裴大哥感情了?

她从来都没有与他越过朋友之间的界限,倒是和沈砚愈发不清不楚。

想到今日看见的那枝丹桂,她更是心烦。

她蹙起眉:“你还好意思说我?”

“我怎么了?”

他动作未停,语气也算不上温柔,她的伤口不碰都在隐隐作痛,更别提他在这里揉来揉去。

她咬了咬唇,没好气道:“不怎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是说你今天看见的那幕吗?”沈砚问道,“那是我……”

话说了一半,他生生咽了下去。

那是他在练习该如何向她表白。

但他心中觉得,如今的气氛和时机都不适合向她坦白这一切,表达心意这件事,应当庄严而隆重,伴随着惊喜和感动,而不是在这满是草药气息的屋子里,平静地陈述出来。

“……总之,这是个误会,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宁沅见沈砚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垂下眼来。

她发现她与他的关系愈发暧昧不清。

从未互道过喜欢,却抱过亲过,甚至互相帮彼此纾解过。

这样的关系很怪,不像定下婚约的爱侣,倒像是家族联姻的夫妻。

转念一想,她与沈砚,本就是因家族联姻才有所关联的。

那她究竟在难受什么?

他爱喜欢谁喜欢谁,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

盛国的民风并无那般守旧,女子若是精于骑射,亦可以随男子一同入围场,不会也无妨,可与随行之人呆在大帐里,观百戏,看斗兽。

宁沅本想借腿伤推了秋狝,趁机查一查当年之事,可终究拗不过皇后娘娘相邀,还是赴了约。

秋高气爽,旌旗猎猎。

今日比得是箭术,宁沅因着腿伤未愈,来得稍晚了些,女眷席位早已人满为患。

她悄悄摸过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

她环视四周,开始感觉不适。

依照她的性子,应当寻一处最不起眼的角落坐着,可此次的席位是事先安排好的,她偏偏坐在女眷中最显眼的地方,且离沈砚的坐席格外地近,几乎是女眷中最近的。

她都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安排的了。

且人多的地方,议论声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