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嫁给心上人?
别说心上人,怕是全京城的男子都要对她避之不及了罢?
可她偏偏又无法解释。
难不成要说是因为她偷看了沈砚沐浴,所以沈砚才逼她画下他的出浴闲适图?
……这听起来简直荒谬。
再就是,沈砚和宁澧有什么关系?
这样的画作,她看一眼放下也就罢了,还看那样久。
甚至还脸红!
“谁让你动我东西的?”她按着桌面的指节有些发白,声线中带着愠怒。
宁澧不曾见过她冲自己发这样大的火,鼻头当即酸涩起来,眼中蒙上了一层怯怯水汽:“你干嘛发这样大的脾气,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的事情……”
宁沅万万没想到她不先道歉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反过来指责她无谓生这个气。
她抿住唇,把手中的书放至一旁,拉住宁澧的手臂,把她往外扯去。
“我不借你了,你走罢。”
宁澧喜欢自己柔柔弱弱的模样,和她比起来,宁沅要丰腴许多,还时不时地要动手自己干点粗活。
也正是仗着她这一点,她毫不费力地把宁澧推去了门外,砰地一声阖了门。
关门的声响像是抽在宁澧脸上的巴掌。
她只不过是不小心看了她的画而已。
她认得她的笔锋。
只是其中还有更有力些的线条,应当是沈砚添的罢……
她甚至都没想与她争沈砚夫人的位置。
她甚至想,能嫁给沈砚当侧室,与姐姐共事一夫也不错。
可她现在才意识到,宁沅根本没有她那么大度。
她对沈砚颇具占有欲,她从前的那个娥皇女英的设想,几乎不可能实现。
她悻悻地回了主院,对在院内散步复健的明薇道:“母亲,我没有借到。”
明薇冷笑一声:“我就知道,她是不会借给你的,她嫉妒你还来不及,又怎么愿意看你出风头。”
“……也不全然如此,起初她是想借给我的。”
“哼,她装装样子罢了,她一贯很会装。”
“不是的。”她摇了摇头,仍帮宁沅保守了秘密,“是我们因沈大人起了些摩擦,她才不愿借了。”
“所以,你更要给母亲争一口气,在穿针戏里一举夺魁,请求娘娘为你赐婚才是。”
“这天底下也不只有他沈砚一个好儿郎,他既不喜欢你,你就嫁一个更好的去,也不必非指着他,侯爷王爷的,亦是不错。”
明薇想一想沈砚对她毫不留情面的模样,仍是有些胆寒。
宁澧只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里自有主意。
她本欲夺得魁首后,请娘娘把她指给沈砚做侧室,如今她却不大想退让了。
她要做沈夫人。
她没有宁沅那么小气,如果沈砚真的喜欢宁沅,她不会介意她来做侧室。
*
屋内,宁沅的气消了些。
她凝着那册《绣谱图说》,想到了另一个绣艺亦精之人。
杨知意。
她在杨府过得艰难,她可以拿去给她。
届时夺魁,看看她有什么能向皇后娘娘去讨的心愿,往后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她接着扫向那张画纸。
画上的男子未变,她的心境却变了。
她看着他,不由觉得晦气,堪称祸水。
她很生气。
……不过她究竟在气什么?
只是气被宁澧发现了吗?
从前宁澧甚至目睹过他抱着她飞进院中,那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