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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唇,低低开口:“沈大人,你别误会,小姐平日里甚少如此。”

“甚少?”沈砚冷笑一声。

甚少一词,大抵不止一次,却也不超十回。

可他已然觉得很多了。

他只做过一回这样的梦,便羞愤无比,并且决定履行婚约。

她一个闺阁女子,若梦见他也便罢了。

怎么能和陌生男子在梦中这般不知羞。

“她可每回都唤什么‘小星星’?”

揽星赶忙点头:“是啊,小姐私下里一贯这样称呼,故而睡梦中也不曾更改,还望沈大人莫要见怪……”

呵,平日里一副胆小怯懦的模样,一口一个裴将军地唤着。

合着私下里一贯称他作“小星星”。

沈砚顿了顿。

“那你家小姐素日里如何称呼我的?”

“这……这……”

小姐素日里对沈大人的称呼千奇百怪。

什么晦气东西,什么死装兄,什么冰块脸……

哪一样也不好往外说啊。

“小姐对您素来恭敬,每每谈起,都称您为沈大人。”

呵,她叫他怎么就这般生分,不曾唤他“小砚砚”?

明明他们认识得更早才是吧?

“她这样叫多久了?”

“啊……也就……也就十三十四年吧,具体的奴婢也记不得了。”

她两岁便被夫人挑来小姐身边了。

十三十四年。

很好。

裴子星比他要年长些。

十三年前,恰是他在先帝狩猎之时,以七岁之躯,一箭穿破三盏浮灯,自此声名大噪。

……那时她不过是个奶娃娃,便对他如此印象深刻了吗?

沈砚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只觉得气闷,烦躁,怒火中烧。

回到宁沅房间,他刚把她撂在床上,一路跟来的小侍女道:“奴婢去给小姐煮醒酒汤!”

说罢,便匆匆忙忙地跑出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沈砚心下知晓此刻他该离开这儿,可一双脚却怎么也迈不出去。

他鬼使神差地走回榻前,凝着榻上熟睡的少女。

青丝散落满枕,不知是醺醉还是得意的笑容弯在唇边,眼下挂着浅淡酡红。

清纯之中添了些许让人想要亲近的媚态。

或是昏暖烛火作祟,他莫名觉得她像一只故意把肚皮翻给他瞧的小猫,令他想要去触碰。

待回过神时,他的手指已然探至她脸旁。

甚至只要再往前那么一点点,便能触碰到这份近在咫尺的柔软。

眸光微黯。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蜷起了手指。

他不能在她不省人事之时无端这样做。

他坐在床边的圆凳上,开始破天荒地反思自己。

他自知他并不重色,尤其觉得夫妻之间不应只耽于欲望,当以相互扶持为重。

可宁沅似乎是个例外。

他初次见她,知晓面前这个软柿子般任人拿捏的女孩,便是与他指腹为婚的宁沅。

他不喜欢她的怯懦性子,也不喜欢她的拘谨举止。

可自此以后,他便总是会若有若无地留意她。

但他明白,她决不是他想娶的夫人。

她不够深谋远虑,不够沉稳端庄。

所以,他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不愿耽搁她日后的前程。

后来意外频生,他觉得她或许还能成长,若得他栽培指导,日后也未必不能变成他期许的模样。

但上回,她被她那继母陷害沉塘,他不得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