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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得胜归来庆功的人。

老者也死在了那场战役中。

他的执念重聚为一颗头, 将胭脂红尘醉融入到皮影之中, 用那些敌国士兵的人皮做成皮影,来祭奠他光荣战死的儿子。

“你们快看!”

恍惚红尘间,老者安静下来, 全场也跟着安静下来。

仿佛这一刻, 只有热血沸腾的一台戏,没有杀人于无形的危机。

老者看着已经流的所剩无几的胭脂红尘醉, 那是他杀人的证据。

他越看就越兴奋。

“红尘不过尔尔,一纸心酸, 一书荒唐,想当年,我也银衣束马, 叱咤风云, 可如今,只能耍些阴把戏,上不得台面, 但是我替我儿子报仇了啊!”

楚文豫看着他故作坚强,也看着他阴险狡诈,好像看到了乱世下所有平凡人最阴暗的心思。

想活着, 却很难。

想生存,却无力。

乱世枭起, 不破不还。

“你杀了他们,又能如何,你的儿子再也回不来了,他们也是士兵,也有自己的家人,你这样做,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这是楚文豫现下最真实的想法。

可他却问不出口。

他只问了一句:“你可喜欢皮影戏?”

老者毫不犹豫的回复:“那自然,我当年就是凭这个养家糊口的。”

“那用人皮,岂不是玷污了皮影?”楚文豫想着一幕幕惊艳的皮影戏,想到台下纷纷鼓掌的看客,想到大雍盛行到现在的皮影戏,想到夜市繁华街道上,走过路过来来回回也要欣赏一番的大戏:“戏浊则欲,无欲则刚,戏清而雅,无雅不戏。”

“我都活不下去了。”那颗头颅开的口是那么无力,眼中的繁华不在,全是生死累赘,哪里还有戏?

但这最简单的几个字,却足够震彻心灵,他都活不下去了,再爱戏又如何?

有人说戏子无情,有人说戏比天大,可乱世之中,那还有闲情逸致去兼顾所谓的戏?

人生如戏,戏入人生。

人不生,戏也难在。

可能世间唱戏之人不少,没了老者,也不会倒塌,但他只是众多戏子中的一角。

他只想活着,只想活着报仇。

为此,不惜利用戏,不惜让戏成为杀人的工具,这些,他都在所不惜。

戏再好,他儿子也回不来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草菅人命,以为我是个杀人狂魔?”老者幽幽的嗓音发自肺腑,他喑哑的问道。

楚文豫没有作答。

他杀了人是事实。

他想报仇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方式不对。

但他只会这一个,若是能扛起大刀去砍人,他绝对不会玷污戏。

“这出戏,是不是没有结局?”微生冥绝看着一遍又一遍的乱世枭起,说出了内心最真挚的想法,这一刻,他就是这么想的。

一遍又一遍,无限循环。

这出戏,是不是注定没有结局?

不是的,老者说:“不是的。”

这出戏,是有结局的。

老者说出了最真实的一言:“此戏大无边,我不敢妄言。”

说罢,楚文豫和微生冥绝就进入戏中,成为戏中人。

生逢乱世,当做枭雄。

恰逢大雪,雪上落血,簌簌无声。

铁马跨越了千万里,来到边城。

边城之上,尽是老弱妇孺。

城墙之下,是大将军施鸿泰,也就是老者施极唯一的儿子。

他立马于城墙下,身后空无一人。

敌军三万,倾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