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多长一块肉, 在家忙呢。”
“真是没良心。”时修挡着不许她走, “那天晚上黑灯瞎火的, 我生怕箭伤着了你, 你后来不去, 我还以为真是伤着了你, 成日担心。”
西屏唯恐被人瞧见, 抱着衣裳要走, “你快让开, 一会你爹进来了。”
因这里屋子少, 臧志和占了一间, 两个小厮占了门房, 红药与四巧占着旁边屋子, 顾儿只好叫姚淳和时修睡这屋里, 她仍与西屏睡正屋。时修八百年不跟他爹睡在一张床上了, 极不情愿, 益发舍不得西屏, “你怎么忽然不懂事起来, 他也要和我娘说话, 一时不会过来的, 你得多耽搁会。”
自从顾儿知道, 西屏愈发不好意思和时修独处, 便道: “那我到红药她们屋里去坐。”
时修左移一步拦住, 她有些生气地抬着脸瞪他, 隔得太近, 呼吸喷到他脖子上, 他愈是骨酥心醉, 喉头生咽了几下也咽不下一股无名火。
第107章 番外·归家(二)
庆丰街这房子太小,姚淳又带了两个小厮来, 和玢儿挤在洞门外的门房里, 与臧志和一起说笑,再低声说笑也听得见些声音。隔壁又是红药与四巧在逗猫,正屋里也有点唧唧哝哝的动静, 偶尔稍微大点的笑声都像石头突然丢进水里,一下一下地惊心。
西屏无论如何不敢在东屋久待,狠狠踩了时修一脚, 趁他龇牙咧嘴的工夫, 一溜烟到隔壁红药她们屋里去了。等到天黑, 听见顾儿追姚淳到东厢来, 她才回正屋里去。
时修还是年幼的时候和姚淳睡过一张床上, 那时候家里房子小,本来是和他大哥睡, 节下家中有亲友留宿才去和姚淳挤。长大了父子间自然不好亲近, 今夜陡地睡在一床上,只觉浑身不自在, 僵得像块木头。
黑暗中偶尔听见他爹咳两声, 俨然也是不自在。他心里暗暗好笑,总算平衡了点,不觉间竟睡着了。
做梦梦见西屏,模样有些陌生, 好像他想象出来的她十七.八岁的样子, 穿着像寻常少女一般桃秾杏艳的衣裳, 脸上匀着淡淡一层脂粉,脸上带着点赧笑, 羞怯地看人。
也不知是白天是黑夜,梦里的光线是含混黯淡, 从乱糟糟的感觉中, 能清晰地感到他的嘴贴在她嘴上的那种柔.软。他一亲她她就把眼睛闭上了, 十分乖顺地仰着面孔, 他把手指伸.到她嘴里去搅.弄.她也不抗拒, 还配合地吮.噬.着。明知这是梦, 可那快.感仿佛直通到现实中, 迷迷糊糊中他哼了几声。
次日醒来, 天还未放亮, 见姚淳坐在对过那榻上, 黑暗中也能感到他脸色不好。
“爹, 您醒得这么早? ”时修打着哈欠坐起来, 接触到被子外头的冷空气打了个激灵, 忙替他点了盏灯过去。却见炕桌摆在了地上, 榻上胡乱堆着些衣裳, 纳罕道: “您在榻上睡的? ”
姚淳仿佛多和他说一句也嫌烦, 只把手摆摆。
时修正愁哪里得罪了他, 腿一动, 这才察觉到袴子里潮.乎.乎的一片, 想起夜间的梦, 脸上不禁一红, 忙垂下脑袋, “您要不再去床上睡一会, 我在这里睡。”
“滚去睡你的! ”姚淳低叱了一句。
时修忙走回床上去, 躺下也睡不着了, 父子俩一句话不说, 但都觉得空气尴尬得窒息。
姚淳又在榻上干坐了半个时辰, 终于熬到天际有一丝发白, 正屋里有了响动, 他便开门躲出去。
原是西屏起来了, 开了正屋的门, 看见他披着外氅在廊下, 吃了一惊, “姐夫, 你起得这样早? ”
姚淳尴尬地笑了笑, 向正屋踱来, “睡不大惯。你姐姐起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