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去监视陈友维,而是在等待着什么, 像是漫无目的, 但是潜意识中却在构建突破口。
……
陶栀子从梦魇中惊醒,粗重地喘息着, 额头上满是冷汗。她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似熟悉却又陌生——这是江述月的房间, 却仿佛被时光遗弃, 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阴森。
她伸手摸向身旁的枕头,却发现早已冰凉一片。
那片空虚让她的心猛
地一沉, 像是有一只手攥紧了她的胸口。梦境残留的恐惧和现实的怪异交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网,牢牢困住她。
一时间, 有种强烈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透过凌乱的头发, 她看着昏暗而熟悉的室内,分明是带给她无数感动和温暖的房间,却仿佛带着几分阴森, 好像被人荒废已久。
这分明是江述月的房间,却又好像不是。
到底是哪里显得奇怪,她也不知道。
“述月……”
她开了开口,喉头干涸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喉咙被砂纸擦过一般。
与此同时,在剧烈的心跳声中,她的屏幕亮起,发出滋滋的声音,像是老旧电器失控的响动。
看到来电的瞬间,她拿起手机的手狠狠一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盛,浑身的汗毛再次竖起。
老太太怎么会在半夜打来电话?
她慌忙地划开手机,屏住呼吸,将听筒放到自己的耳边。
谁知,对面没有如约出现敲击声,但是她在沉默中似乎能感知到对方将手机拿在耳边,那缓慢的呼吸声。
但愿这是一场恶作剧,她不能再僵持下去。
“喂?”她的声音很是颤抖,几乎听不清晰。
听筒里传来的不是老太太的敲击声,而是一片静默——安静到刺骨。
那种死寂中夹杂着时断时续的电流声,有人就在电话那头,却迟迟不出声,仿佛一种不怀好意的耐心在静静等待着。
“姐,是你吗?”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内心的不安却在蔓延,如同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过了几秒钟,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个声音,一声低沉、沙哑的笑,尾音是被破坏的嗓子特有的哝哝声,像是干枯的树皮碾过地板。
“……是你在暗中捣鬼吧?”对方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诡异的拖腔,像钝刀在慢条斯理地切割空气。
她的心猛然一缩,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是陈友维!
“你想干什么?”她瞬间凝重下来,警惕地问道。
对方笑的和蔼,可是破碎的声音却更冷了,让人不寒而栗。
“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想像十二年前一样,亲手害死他们是吗,栀子。”
她握紧手机,呼吸彻底错乱,手指用力到发白。
她只重复一句话,用尖利语气:“我……我没有害死任何人,是你!是你杀了人!”
他笑声强烈了一份,像是在笑话她,声音里透着浓稠的阴冷:
“陈栀子,我说过,你不听话,我就去惩罚他们,她是因你而死的。”
空气像是瞬间凝固,她拿着手机的手紧紧颤抖,指节苍白发青。
周围的冷意仿佛化成了一层无形的薄雾,将她整个人吞没。
她猛然对着手机撕心裂肺地咆哮道:“分明是你杀了小鱼!”
可回答她的,是一段挂断的盲音,像是为她的恐惧伴奏。
她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激起任何回响。
她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发现屏幕上的通话记录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好像刚才的来电从未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