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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将它重新放进了垃圾桶。

最后才松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一样。

晚上熄灯之后,她头一次在江述月的身边失眠,换了好几个睡姿都不奏效。

翻身时候和被子产生的摩擦声隐隐透着某种不安。

就在陶栀子又重新侧向右侧的时候,她发现眼前人影一闪,江述月略微起身,她这才惊讶地发现江述月也还没睡。

正欲询问缘由,却发现江述月的身影已经半压下来,侧头将耳朵靠近她的心脏,去细听她的心跳。

黑夜中,她大睁着双眼,眨巴了两下,一时间不敢动弹。

确定她的心跳没有过速之后,江述月这才重新躺了回去,躺在她的右边,似是很轻地松了口气。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温吞地开口道:“我没事,只是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多了。 ”

“在想什么?”江述月的嗓音无比清晰,像是也和她一样清醒。

很难得,原本督促她好好睡觉、半夜不要聊天导致失眠的江述月,今天却罕见地在这个午夜的时间点里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自从休克过一次之后,江述月晚上会陪她早早入睡,尽量避免聊到让陶栀子情绪过多波动的话题,一般说些无关痛痒的,更多是讲点历史主题的小故事。

有时候是西方艺术,有时候是十字军东征,那些原本需要读上好几天的历史故事,在江述月的口吻中,变得鲜活又丰满。

“想了很多时期事情,比如今天我遇到了一个装扮有些怪异的拾荒老太太,她正艰难地扶着一张半高的木凳子去接水,我看见了她身上的新鲜伤痕,总觉得……”

“她似乎被人殴打了,但是谁会对一个可怜人这么残忍呢……我总觉得我当时应该上前问一问 ,但是我当时思绪很乱,还有些害怕,就一溜烟跑了,现在回想起来,有点耿耿于怀。”

因为那老太太是陈友维的邻居,所以她无法分清对方和陈友维的关系亲疏,不敢贸然上前。

但是她的双眼却真的目睹了可怜与怪异,同样作为社会里的边缘人物,她对和自己类似的不被大众关注到的人有强烈的共情。

那老太太头上的彩色塑料的发夹,还有脸上斑驳的妆容,还有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垃圾的味道…… 都不难想象她会遭遇些什么。

尽管林城是一个现代化程度很高,也很包容的城市,但是真的有包容到所有人身上吗?

如果是,那些新鲜的伤,衣服上的脚印又是怎么来的?

她不忍细想。

还有陈友维的屋子看上去十分寻常,而且碎掉的玻璃也没有

换新的,说明他很可能此时是心安理得的,至少那里不具备充足的条件让他再建起一个完全隔音的铜墙铁壁去囚禁人了。

那个老旧的居民楼已然作为危楼被重点关注,如风雨飘摇的命运一样摇摇欲坠。

早已过了寿命的居民楼中原本的住户大多搬走,但是仍然被一群不知道来历的人生活得有声有色。

他们会一直生活到居民楼倒塌的一天,要不然被废墟埋葬,要不然重新无家可归。

陶栀子总认为,那里给自己强烈的共鸣,藏着陈友维作为凶手的真相,藏着人间罕见的悲喜。

江述月顿了顿,平铺直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

“重要的是,你现在愿意思考这件事,这说明你并没有逃避,内心还想去关心这个世界。也许下次,当你遇到类似的情况时,你会比这次准备得更好。”

“每个人都会有这样错过某个瞬间的时刻,耿耿于怀是因心里有爱和同情,至于那个拾荒老太太,跟万千普通人一样藏着不为人知的伤痛和故事 ,无论如何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想要帮助,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