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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蔼,答道:“孩子,我会为你向上帝祈祷, 将你的悔意带到祂面前。但你要明白,真正的忏悔是心灵与上帝之间的交流。作为牧师,我只是一座桥梁,一位见证者,上帝已经在你心中倾听,只要你愿意悔改,他会听到你的一切。”

陶栀子似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的千言万语都瞬间化为无声的沉默,这沉默仿佛会无休止延续下去,可她偏偏在沉默中突然问了一句:

“如果我杀了人,且成功逃脱了法律的制裁,我还能向您告解吗?”

牧师眼神平和,没有因此掀起什么波澜,而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温和耐心的语调,回答道:

“当然可以,孩子。教会的大门永远向忏悔者敞开。无论你的罪行有多么严重,只要你真心悔改,上帝会听取你的忏悔,并给予你宽恕。真正的忏悔是来自内心的悔悟和改过的决心。法律的制裁是世俗的,但上帝的宽恕是无限的。只要你愿意忏悔并试着弥补,你的灵魂依然可以得到救赎。”

良久,陶栀子脸上露出一笑,向牧师深深表示道谢:

“谢谢牧师为我做出解答,或许我仍然流连于世俗,我知道在上帝面前说谎是罪,现在我要说一句实话,尽管上帝的宽恕是无限的,但是我还是想让人受到世俗的惩罚,到时候,我再来向上帝告解吧。”

她无比温和而礼貌地表达了自己观点,并且迎来的依旧是牧师宽容的神情。

那一刻,陶栀子几乎不对牧师这边抱以希望,想要借牧师之口陈述罪行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天主教的忏悔制度中,牧师有责任对忏悔内容保密,这种保密被称为忏悔密令——无论忏悔者所承认的罪行有多么严重,牧师都必须对这些内容绝对保密,哪怕是杀人罪行。

她直起身的瞬间,余光瞥见陈友维祷告的方向,发现已经空空如也。

她立刻告别牧师,转身从另一个通道前往陈友维停放三轮车的地方,在远处提前等他。

他每次离开教堂势必会骑走这辆生锈的三轮车。

但是陶栀子等了一阵也没有看见他出现,后来在教堂的后厨偶然看到他在帮忙打杂。

有些信徒留她一起用餐,她深深打量了一眼陈友维之后,决定先撤退了。

一路上,她的思绪很乱,教堂里所有来往的人都对陈友维十分友好,包括他给教堂当志愿者干活的时候也是一丝不苟。

在众人眼中,他虽才受洗不久,但是从未缺席任何一场查经活动,并且虽然平时当保洁和运泔水工资不多,却积极参与一些爱心活动。

但是有人提及去给希望小学捐赠“爱心书包”的活动,陶栀子耳膜敏感地一跳,可谁知她却听到了大家一片赞扬。

“上次去村里,车到了之后还需要走很长一段崎岖山路,多亏了陈先生包揽了大部分最艰难的体力活,学生们收到新文具都挺开心的,陈先生很有孩子缘。”

“听说他以前是南边很成功的商人,后来犯

了经济罪坐了牢,他对此直言不讳,出狱后决定返璞归真,身上有点钱都全拿去做慈善了,世上像他这样的人不多了。”

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对陈友维的褒奖,陶栀子附和又违心地连连点头,随口问道:“那陈先生全名叫什么呢?”

这倒是把众人问住了,互相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答不上来。

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陈友维肮脏又罪恶的过去。

牧师可能是唯一知道的,但是作为神职人员,他一定会守住秘密的。

陶栀子下地铁后在回公馆的路上,需要歇脚。

有一次她偶然间从手机地图看见附近有个码头,这个码头很是冷清,停泊着一些船只,但是好像都长久没有挪动过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