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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能让人看到几分她最原始的模样。

幼年记忆,说不上不堪,她也没有去放大苦难,而只是当做寻常而已。

一个成长轨迹和寻常孩子截然不同的陶栀子,又如何要求她自信又心安理得地面对他人善意。

那些挂在嘴边的“对不起”“谢谢”,才是她从小到大靠自己探寻出一条道路。

她瞧见江述月的眼中,多了几分隐忍的悲切,他有着很强的操纵情绪的能力,才能滴水不漏地将那些不该出现同情收得很多,可语气仍然多了几分怜惜。

在江述月的声线里,极少夹杂了过多的情愫,可就是这不偏不倚多出来的情愫,才让她的心脏接受到什么讯号,像是被烈日加热了一样,很暖,暖得甚至发烫。

“你的名字,是你的本名吗?”

这么寻常的问话,让她脸颊有些发烫,让她的心思看上去十分可疑,可她分明没有动什么念头。

“……不是,我不记得自己的姓名,可能他们压根没打算给我取什么名字,福利院院长的丈夫姓陶,这是他们给我的名字。”

她从失措中回过神,感觉自己手心有些濡湿,可她分明没在紧张。

“你还有过其他名字吗?”

江述月余光注意她一些不自在的小动作,顿了顿,才柔声问道。

“有过……”陶栀子心跳稍缓,才将声音放得极低,好像在思索如何用语气来美化记忆。

“我被人领养过,但是我自己逃跑了,所以名字又改回来了,后来……也就沿用这个名字。”

说到一半的时候,她明显停顿了一下,像是刻意隐藏掉了什么信息。

“逃跑……是因为虐待吗?”

江述月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寻常,但是又抱以礼貌的探寻,收起了平日里的锋芒。

但就在此刻,陶栀子忡怔地望着他,好像自己

心里之前的猜想得到证实。

原以为她已经隐藏得天衣无缝,但是他还是敏锐地抓住了很多细节。

“你应该……没调查过我吧?”她有些谨慎地问道。

“没有。”他的语气是笃定的。

尽管她知道不知道江述月的具体来历,但是很多事情,如果有心调查,压根是瞒不住的。

不过江述月的光明磊落,她一点都不怀疑。

听到否定的回答,陶栀子心里松了口气,这才缓慢地解释道:“虐待是原因之一,不过结果就是,我离开福利院的时候,是无人领养的状态,这反倒自由。”

她提及自由的时候朝气蓬勃,只是语气的结尾处,还是染上了叹息。

“所以这里……就是虐待的痕迹。”

江述月抬起手,精准无误地指向了她的左肩,衣服遮挡下的伤疤的位置。

陶栀子了然地笑了笑,有些意外地说道:“你居然还记得这个。”

原来他并非对一切都视而不见,他记住了很多事情,并且在她讲述的过程中,一步步复原她,将那些他注意到的细节谜团,一层层解开。

“栀子,难道你以为我是没感情的机器吗?”江述月轻描淡写地,一语道破她长久以来的猜想。

陶栀子仔细想了想,迟疑地摇摇头:“还真说不好。”

没等他说话,陶栀子便仰起头,眼神中带着热望,语带天真,问道: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

江述月看向她的双唇,一张一合,总是带着半开玩笑的意味,总是让他难辨真假。

他静默地看着眼前这张脸,好像极少这样端详过她。

在这样的凝视下,陶栀子反而缴械了,将脸微微别开,只留下侧脸迎接江述月的视线。

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