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
她思考着这件事发生的概率性,得出了与琴酒完全一致的答案。
除非人一开始就是假的,或者,那群公安早有准备,在吊瓶里的药物注射入人体之前,立刻截断了药物的注入!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被骗了!
好!好!好一群演技精湛的公安!
好一个诸伏景光!
好一个波本!
贝尔摩德都被气笑了。
但除了生气外,还有某种情绪在逐渐上升。
曾经,在boss说出赤井秀一是将会射穿他们心脏的银色子弹时,她不以为意,只觉他过于谨慎。
要击穿他们这群恶鬼的心脏,区区一个赤井秀一怎么可能够?
她反而更看好那个机敏的、有着自己强烈底线的小孩。
后来,又加入了那个狡猾的、无论何时何地都在努力给她挖坑、算计自己的波本。
她本以为自己与他之间是纯粹的彼此算计、彼此利用的关系,而且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没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输了这么一局……不,可能很多局了。
她应该生气的。
生气于对方的算计和狡诈。
然而,某种微妙的愉悦感却又逐渐升起,并且彻底占据了上风。
可能她的本质就是这么的疯狂。
哪怕这个地方是她生长的土壤,哪怕那位大人目前看来对她极好、极为“宠溺”她,“包容”着她的诸多任性,她却依旧不识好歹地想打破这一切。
这片连她自己都觉得肮脏的、恶心的黑色。
如果真的有银色子弹可以贯穿的话,那么,就来吧。
让她看看,当这片黑暗被打碎后,会出现怎样的世界?
是纯白的?
还是灰色的?
亦或者,依旧是黑色的?
她好奇着这个未知的答案,也期待着这个答案。
有人说,生长在黑暗中的花朵,是永远不可能适应外面的阳光的,它必将枯萎。
可她从来不是什么听话认命的人,别人越是不许,越是压抑,她越是想要得到。哪怕最终的结局只会是死亡。
她就是这么一个看似冷静的,实则疯狂的,魔女。
波本。
降谷……透。
她期待着。
期待着他,期待着他们,将给自己宛如死水一般的世界带来的所有变化。
“贝尔摩德?”琴酒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理智,“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贝尔摩德勾了勾唇角:“没有。是我技不如人,遭了他们的算计。”
她的声音是低沉的,嘴角的弧度却是明艳的、愉悦的。
“是吗。”琴酒的声音低了几度,“我不会帮你隐瞒的,你自己去跟那位大人解释吧。”
“嗯。”贝尔摩德应了一声,等琴酒挂掉了电话。
解释啊……
真是令人厌烦啊。
她眯了眯眸子,湖绿色的瞳孔中透出了一股淡漠的无机质感。
琴酒挂断了电话,却没有立刻动作。
以他对贝尔摩德的了解,他能分辨出,刚刚电话中她的惊讶不是作伪,也就是说,龙舌兰这件事确实被公安的人算计了。
诸伏景光……
果然,没能把这个男人除掉,是他们最大的失误。
因为龙舌兰没死的事情被曝光,组织诸多情报泄露、为他们组织供钱的外围成员被抓捕的事倒是有了更合理的解释。
龙舌兰背叛了组织,吐露了不少组织相关的情报。
他身为组织的代号成员,确实知道这些成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