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狠狠愣了,听到淮枢宁笑出?声,他才缓过神轻轻叹气,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
“哦?不是用这种方式吗?除了这个,你还有下?毒的机会?吗?”
楼兰轻声道:“……别问了。”
是也不是,总之,他无法说。
淮枢宁像馋酒吮杯,勾勒着他的唇尝够了本?,风轻云淡地点评道:“楼兰,你个毒美人?。”
她似乎真的就这样原谅了他。
楼兰更觉愧疚,收敛着魔性不敢放任自己有半分?沉溺。
他有太多没坦白?的话不知?道要如何告诉淮枢宁。不止今日的魔偶劫狱计划,还有他身上的毒。若要她许的那个今后?,他就得尽快向她坦白?,尽早找解毒的办法,不然,即便是他想停,依现在这个情况,也停不下?来。
有些事,一旦开头,只有放任自流地走下?去才是最简单的。想停止,太难了。
“若是真的怕今后?,那就不要想了。”淮枢宁道,“只关注当?下?,能?开心一时是一时。我好不容易寻了个相似的梨花给?你,你可不要浪费了。”
娇小的花瓣光隙中如蝶翅般忽闪着飘下?,粘在了楼兰的额发上,他轻轻叹息,最终歪过头,在淮枢宁的耳后?浅浅一吻。
不能?再多了,魔火在他身体?里都要烧穿了骨血,连淮枢宁也一起点了。
喉咙发甜……
恍惚中,楼兰想,要用什么来解毒呢。
他已没力气苦笑。当?初在魔域废墟之上,怅烟说出?计划后?,他为了提防自己接近淮枢宁后?心软变卦,种下?的毒,就是无解之毒。
他真的很了解自己。踏上这条路后?,就没有回头的可能?。
淮枢宁,覆水难收了。
良心的折磨又漫长又短暂。
淮枢宁腰间的贝扇亮起来时,是楼兰先看到的。他默默叹了口气,推开她,指了指那柄柔白?色的扇子。
该结束了。
这个时候,这种传讯,一定是华京那边有了动作。
不知?……他们成功了没有。
楼兰忽然发现,自己没办法真正的高兴或是失落。他卡在中间,即便复燃会?成功救出?魔偶,他的心也像压了石头般沉重。
淮枢宁有些不太高兴,但还是握着贝扇,闭目“借”华京的龙形探究竟。
很快,她猛地睁开眼,变了脸色。
“……是出?了什么事吗?”楼兰问。
这句话,底气不足,有些颤。
但淮枢宁无暇再去细思他的神态语气,匆匆道:“有点急事,我先回。”
说完这句,她稍有怀疑瞥了眼楼兰,但很快又收回,略带疲惫道:“我会?让人?来接你回去,先到车里去吧。”
她是真的急,匆匆整好衣裳,身形一闪就不见了。
楼兰呆呆坐了会?儿?,扶着树慢慢站起,慢吞吞穿好衣服,回车上,关好门,抱起暖炉。
这东西,并不能?治本?。
说起来,于他而言,淮枢宁就像沸腾的水。虽是水,却也暖和。抱着她,就如饮鸩止渴,即便如此,在倚靠着她取暖时,也是舒服的。
自己就是这样。
“淮枢宁,我怎么会?不像魔。”
他贪恋与?淮枢宁身魂交叠时的温暖,却丑陋卑劣地用这份温暖来毒害她。
回去后?,也该看到发怒的淮枢宁了吧。
“千万别……原谅我。”
华京此时乱作一团。
刑狱司被劫,押于刑狱司水牢的魔偶悉数逃出?,并未潜逃,而是在华京闹市大开杀戒,啖人?肉食人?血。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