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杀她。
“还有?一事……”跃金皇子瞥开眼去,看向远处的红枫白雪,“他的身世虽无证据证明?,但如果他对你下手,那应是最能证明他身份的证据了。”
浮光跃金都已?听羽弗冬全盘交待了。只是在二人看来,这?些都是淮枢宁和羽弗冬的个人猜测,虽有?种种巧合和解释通的地方,却缺少有力证据证明楼兰的身份。
除非,他真?的下手杀淮枢宁。魔并不薄情寡义,魔是无情无义,魔无仇恨,也?不理解何为亲缘血脉。
没有?哪个正常的魔,敢常年伏在凌渊公主身边,舍身杀镇魔战神只为复仇。
“也?是。”淮枢宁苦笑,“父母姐妹,整个族群,他全?家?全族的死都算在我头上,换谁跟我都没这?种深仇大恨,哈。”
不过,好像从没感觉到,楼兰有?多恨她。楼兰好像,挺分得清黑白曲直的?难道是伪装?也?不像啊……
楼兰要是真?的只是将恨藏起来,乖觉睡在她枕侧,又在她睡着?后暗暗含恨咬牙,琢磨怎么?杀她,也?……挺有?意思的。
淮枢宁乐呵呵道:“他这?人……越琢磨越有?趣味。”——
问询结束后,楼兰就被?移送到了一间雅室。仍然是四方的小房间,搁着?一张床一张几,高处开了道独窗,像是个干净的牢狱。
到了夜里,应是淮枢宁嘱托,刑狱司的人送来了许多灯盏,火炉子也?多添了一个。
虽然还是冷,但楼兰将就着?睡了。
他思索了一天,现在头又昏又疼,很累。昏昏沉沉睡了会儿,忽觉身边有?人,还是个庞然大物。
心脏率先一个猛惊,楼兰从无梦的浅昏中惊醒,眼眸寻光的反应速度,比他的身体还要慢半拍。
视线清晰前,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这?里的确有?人,而且还不是淮枢宁。
楼兰闭眼片刻,睁开向桌几看去。
跃金皇子靠着?桌几,袖手而坐。
“白天的胡编乱造省一省,让我们?直接些,我已?知晓你是魔。”跃金皇子出声道,“所以,你到底是谁?”
楼兰沉默着?。
他就这?么?坐在窄床上,长发从床沿耷下,烛火映着?墨发投射的阴影让跃金皇子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久之后,跃金皇子的耐心耗尽,他站起身,想要再问一遍。
还未开口,忽见楼兰动了。
烛光一晃,他仰起那张绝艳的脸庞,唇角眼眸噙着?一抹分不清真?假的微笑,温和良善,如从小与跃金皇子一起长大般,亲切又温柔地唤了他一声:“二哥。”
跃金怔愣,回过神,身旁的桌几已?碎成齑粉。
闪身离开那间囚室后,跃金皇子仍在愤怒之中,无法冷静。
“淮枢宁,你可玩不过他……”
这?只魔,并不单纯。那张艳皮下,是个如人似妖张牙舞爪的至臻魔物。
不如杀了……
——二哥。
跃金皇子神情狰狞,咬牙一拳打到边柱上。
他不敢赌这?个万一。
继而,拳又松开。
只要这?魔物安分守己,不伤淮枢宁,他或许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这?魔物在自己眼皮底下这?般活着?也?可。
九重深宫之中。
述怀君捎回几道折子,分开垂珠帘,问重重床幔之内的身影:“可回了?”
话音刚落,床幔之中龙影晃动,有?龙不知从何处显身,龙影映在床幔上,游动几圈过后,收入人影内。
人影一动,龙主的手挑开床幔,看了他一眼。
述怀君道:“是去看那孩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