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反应过来,不是说非要人出府去才算出去有差事。
女红绣活儿出彩,到什么时候对于后宅女人来说都是说出去很有面子的事。即便是外边有人求绣样,只要不是私相授受,不管是一对一定制还是拿给绣坊成批量出产,都不算什么错处。
王氏说是说管着西小院,但贝勒府后院的女子,一年到头除了佛诞菩萨诞这样的日子能出府之外,即便是禾嘉也不能放肆。
她没有自己的身份和背景,作为十贝勒的侍妾格格,给她不符合当下世情的自由那是害了她和王家一大家子人。
但让她负责绣坊的绣样,平时在绣坊和府里往来的有专门的管事娘子负责,王氏只要专心出绣样,顺带有空接一点高端定制款就行了。
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得有个寄托,王氏以前替自己管着西小院和郭络罗氏都生怕出错,那就是她的寄托。
现在西小院在她看来就是手拿把掐的,禾嘉就给她找了这么个新的寄托。一个府里住着就是这样,你懂事我就多替你着想,你不懂事那就事事比着尺子来,按规矩走不亏待了就行。
给绣坊出绣样那可不必以往,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王氏一天天的不光在绣活儿上下功夫,还从禾嘉那里讨了好些书回来。什么方面的都有,有时候看着看着灵感就来了,比自己枯坐着瞎想要强。
所以,郭络罗氏那点子小动静王氏压根没多琢磨,往禾嘉这边来了一趟一五一十跟福晋说过,就抛在脑后不管了。
禾嘉呢,转头就把这事跟胤俄说了,“等我把这个孩子生了,王氏要是能长久把这个活儿接下来,以后我去绣坊的时候就把她也带上。别费心巴力出了那么多绣样,都还不知道绣坊在哪里。”
“行啊,你一个人出去我也不放心。”胤俄愣了一瞬,他得有挺久没见过王氏了,一下子硬是没想起来王氏的模样,“王氏是个稳重的性子,有她看着你我也放心。”
“你少编排我啊,不就是上个月领着尼楚格她们出城玩了一趟。
我什么地方长大的,帐篷侍卫吃的喝的我都带齐了,出去踏青能出什么事。想起来就说想起来就说,都说了多少回了。”
上个月天气还不热,自己的肚子也不是很大,禾嘉就把整个家塾的人都拉上去城外庄子上踏青,狠狠玩了几天,就连寇老先生也跟着去了。
老先生是个文人,以前年轻的时候以文会友也踏青,多数都是诗会啊文会那种。像禾嘉这样牵着马带着狗,席地而坐烤羊打猎的踏青,也是第一次。
老头儿精神矍铄,乐呵呵跟着玩了几天,回来之后还赋诗几首给送到胤俄那儿去了。忙着衙门里的事没能跟着一起出城的十贝勒,这才知道禾嘉在庄子上是怎么玩儿的。
“那是,咱们福晋什么人物啊,爷可还记得当年福晋坐在马上差点把保泰吓得尿裤子的样子。”
“你好了啊,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我跟保泰他福晋关系还不错呢,怎么还提这事。”
人总会长大,保泰小时候不着调大了还是个纨绔性子,但再纨绔人家也已经袭爵成了裕亲王。
上头老裕亲王死了,他这个侄儿跟康熙的情分就淡了一层。原本该跟胤禩走得特别近的,这一年不不知道是被人指点了还是自己看出门道来了,也渐渐地远了些。
如今裕亲王府跟谁的关系都不错,但跟哪个皇子的牵扯都不深。就连禾嘉也被下帖子请去裕亲王府吃了两次饭,两边的关系真的还算不错。
两人吃过中午饭躺在拔步床里说话,一下子有正事一下子没正事的,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中午舒舒服服在家陪福晋睡了一觉,正睡眼惺忪坐在拔步床床边醒神的胤俄,还没来得及转身再跟禾嘉多腻歪几下,就被小心翼翼的敲门声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