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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来的?”

胤礽喃喃自语般复述了一遍石氏的话,眼神里是晦暗不明的嘲讽与无奈。

他是康熙从小养在跟前长大的儿子,从小时候的众星捧月到如今的父子互相忌惮,他比谁都了解康熙是个什么样的父亲。

他要是真的看不上不喜欢,胤俄今天就算求也求不来伴驾的资格,他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罚老十,但他会完完全全不放在心上,不会有意轻视也不会在意记得。

正因为如此,哪怕自己眼下处境尴尬,隔三差五就要被叫去乾清宫听训,胤礽心里也还有希冀。

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被放弃,只不过是自己这个太子当了太多年,声望势力已经大得让天子忌惮了,只要能让皇阿玛重新相信自己这个太子是乖顺听话的,自己就没走到绝路上。

“孤的这些弟弟啊,果真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原以为老十不一样……”

太子在意的当然不是一两筐椰子,他在意的是康熙又多了一个能立起来的儿子,石氏听了这话不免苦笑摇头。

胤俄刚成亲那会儿,宫里的传言石氏还觉得是无稽之谈,这才过了一个月,原本跟在老八后面不起眼的光头阿哥,就这么起来了?

“他凭什么不一样,都是皇阿哥谁又比谁少个胳膊少条腿了。少条腿的老七都不认命,更何况他。”

胤礽摆摆手让人把康熙送过来的椰子拿下去分了,等人退出殿外才转头跟石氏说道:“老十要跟着去南巡的事,你想想法子传到宫外去,看看明天他们什么反应。”

胤俄在乾清宫待了一下午,得了南巡名额和乾清宫赏赐的事,很快就在太子的授意下传出宫去。

四爷次日一早听说这事的第一反应是皱紧了眉头,“怎么这时候加人,户部又得折腾。”

胤禛入户部这几年,可以算得上大大小小一把抓。

上面的户籍粮食税收他管,底下的各部各省支取领用的银子他也要问,连带内务府宗人府从户部以各种名义借去的银子,他也得想法子能推则推,能躲就躲。

这次南巡户部要出的钱占了大头,随驾的人前后有多少该怎么安排,虽没个准数但他早已经从康熙那里问了个大概。

后面那些官员随行的家属要管的不多,前头这些宗亲勋贵可不是弄一辆马车一艘船,把人往里头一塞就完事了的。

一个随驾的皇子王爷,跟在身边伺候的奴才有多少,随行的女眷又有多少,户部都要有数。

兵部要分派几个侍卫过去,跟前得安排多少奴才苏拉伺候服侍,路上从陆路转水路再转陆路,沿途的车马船只住宿怎么安排,桩桩件件都是事都马虎不得。

“您这话到了户部可千万别再说了。”

“你真当爷傻呢,也就是跟你这儿能说说心里话,出了门我什么都不说他们还要挑我的不是,哪里敢再说这些。”

四福晋乌拉那拉氏是个很温柔端庄的女子,她嫁给胤禛的时候年纪还小,两人成亲以后在宫里住的时间不短,孝懿仁皇后不在了胤禛跟德妃的关系又不冷不热,那几年说是共患难的夫妻也不为过。

眼下两人的长子弘晖都三岁了,后院的侧福晋李氏虽得宠,但夫妻二人的关系还跟以前住在乾西五所里差不多,有什么事四爷总归是要跟乌拉那拉氏来商量的。

胤禛本来就不胖,这几年去了户部就更瘦了。乌拉那拉氏起身绕到胤禛身后,手掌轻轻贴在他瘦得脊骨骨节都有些硌手的后背上。

“您不光不能说,也别总板着个脸。前几天去三嫂府上看戏,九弟妹又跟我念叨了。”

“她念叨她的,你听着就是。下次她要是再问,你就告诉她你都跟我说过了,再啰嗦让老九自己来跟我说。”

被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