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沂颔首,回忆起儿时,父母恩爱,自记事起,他就看着父母黏糊在一起,小时候他也是个怕鬼的孩子,想寻求父母庇佑,父皇会拍拍他的头,告诉他男子汉不该怕鬼,然后带着母后去屋顶看风景了。

七八岁的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父皇和母后在屋顶。

太和殿屋顶上到底有什么,萧沂一直好奇。

他想等有一日,他练好了轻功,也要爬上去看看。

等十岁时,他问母后,可不可以跟她一起上去看风景。

母后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沂儿,等以后,你娶了妻,可以带心爱之人上去看风景,和心爱之人一起看的风景,更别有滋味。”

然后,萧沂就等来了娶林惊雨为妻。

太和殿顶的风景,确实美不胜收,别有滋味。

萧沂嘴角不经意一扬,看向旁边一脸茫然的林惊雨,“父皇和母后没有你想象得那般迂腐。”

林惊雨赶忙摆手,“我可没有说陛下和皇后娘娘迂腐。”

借她十个胆子都不敢。

萧沂微微俯下身,林惊雨一愣,后仰不明所以。

近在咫尺时,听他道:“按照规矩,太子妃该与孤一道尊称父皇母后,礼仪嬷嬷没有教你吗?”

林惊雨点头,“教了。”

她心里觉得萧沂真无理取闹,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私底下胆大妄为,还要强求别人遵守礼仪。

实乃伪君子,真小人。

林惊雨皮笑肉不笑,“妾身定当谨记,那是否妾身还要叫殿下一声夫君。”

萧沂点头,“嗯,可以。”

回去时,萧沂吩咐暗卫派了马车。

林惊雨问,“不飞檐走壁了?”

萧沂低眉看向她,“你若是想,也不是不可以。”

林惊雨不想再体验提心吊胆,赶忙摆手,“不必了,妾身还是比较喜欢马车。”

怕萧沂改变主意,她掀了车帘连忙上去,脚匆忙踩空了一步,下坠时,一只宽大的掌抬住她的臀,炽热的温度包裹,林惊雨脸颊一红。

耳畔清冷的声音侃然正气,“小心些。”

“多谢太子殿下。”

林惊雨爬上马车,萧沂端正坐在一旁,林惊雨则低下头,拽着手端坐着。

直到一团热乎冒着热气的东西出现在视线前,几个玲珑小巧青团圆滚滚的,青翠欲滴,艾草的清香扑鼻,叫人垂涎欲滴。

“吃吗?”

林惊雨肚子正饿,毫不犹豫道:“吃。”

她伸手去握青团子,太烫了,她疼得蹙眉收手。

见此,萧沂从袖口抽出一方帕子,包住青团,递给林惊雨,“这样就不烫了。”

“多谢殿下。”林惊雨伸手接过帕子,那帕子上绣着一只追蝴蝶的小兔子,看着眼熟,京城帕子花样繁多,兴许在哪见过。

但绝不是萧沂一个男子带在身边的。

这花样,一看便是姑娘家的手帕。

林惊雨眸光一闪,心有猜测,她歪了歪身,“殿下,你就这么舍得把这方帕子给我包青团?”

那姑娘知道了,不得伤心死。

萧沂望着她溢着八卦的眼睛,若有所思点头,“确实有些不舍,可我身上就这一方帕子了,总不能让你烫着手。”

林惊雨无语凝噎,她小心翼翼询问,“这帕子,殿下是如何得来的。”

“捡的。”

他毫不犹豫,未有半分隐瞒。

感情是单相思啊,林惊雨心中琢磨,定是一个高风亮节,不畏权势,视金钱如粪土的姑娘,拒绝了太子的砸钱砸权的追爱。

没想到,这堂堂太子还有爱而不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