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嫁给萧卓,皇宫一年,陪萧卓抚琴一年,她也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迟早有一天,她会回到越国,继续履行自己活着的使命。

阿卓是启国的皇帝,她是越国的圣女。

他们,别无可能。

萧卓不肯放弃,举宫寻她。

某一夜晚,薄姬打灯找到阿雾,跪在她的脚下。

“妹妹,求求你,在这深宫若没有帝王的宠爱,你我姐妹二人是活不下去的,不仅为活着,也为了越国,姐姐需要帝王的爱,只有启越联姻,才能护两国平安,妹妹是圣女,应该比姐姐更明白这点。”

阿雾答应了。

她教她弹琴,到后来薄姬弹得越来越好,也不需要萧卓每次来,她在屏风后替弹了。

第一次站在萧卓面前,是身为兰妃的宫女。

她望着二人执手相望,含情脉脉。

萧卓与薄姬说笑,阿雾递上茶,他不经意间扫了眼阿雾,蹙了蹙眉,“孤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薄姬连忙道:“怎会,她自小与妾身生活在越国,从未来过启国。”

临了她又道:“雾娘自小陪在我身边十八载,我以后也不会亏待她,我备了份丰厚的嫁妆,待雾娘出嫁,陛下不知,雾娘在家乡有位竹马,感情甚好,情比金坚,不如等明年初春,我就放雾娘回宫,与心爱之人成亲?”

是呀,阿雾觉得她该回去了。

在这里,已经没有她存在的意义。

她拱手含笑,“多谢娘娘。”

再次抬眼时,她目光与一双冰冷的眸擦过。

阿雾没有多想,夜里她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袱,早做打算。

其实不必等待明年初春,她想现在就走。

她想爹娘的唠叨。

想小沙和小马驹。

想念越国的一切。

在启国,除了和薄姬在一起的时光,其余真的好不开心。

她目光不经意间扫到角落里许久未弹的琴,失神抚上,月光透过窗棂,清冷地洒在她的侧脸上。

琴音缥缈。

忽然烛火一灭,她被圈入一个怀抱,浓烈的酒香混着熟悉的气息。

他掐着她的脖子,“你以为你们的小伎俩就能骗过孤?”

阿雾身体一颤,他滚烫的鼻息掠过她的耳畔,叫着最亲热的名字。

“阿雾?”

阿雾泪水涌出,他是想起她了吗?

紧接着他道:“兰妃是这般喊你的?你的竹马也是这般喊你的?”

阿雾的心又冷却。

“我当你是为了兰妃骗孤,没想到是为了你的竹马,你从未爱过孤,从未想过跟孤在一起。”

他在她耳边呢喃着一笑,“感情甚好?情比金坚?好一个情比金坚,我偏不如你所愿,这天下,没有人能跟孤抢人。”

逼近疯魔的吻席卷,男人温热的舌,撬开她的唇齿,强迫侵略她的城池。

一件件衣裳被无情地撕裂,他一遍遍吻去她的泪水。

*

前方传来战报,越国战败,新上任的小皇帝携兵迁徙南下逃难。

启国士兵占领越国都城,神权掌国的慕氏一族,由启国帝王下令,长孙氏为刀,全族屠杀,一个不留。

启国皇宫的慕雾,脸色苍白,跌落在地。

她握住薄姬的手,“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对吧……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是不是。”

“我说为何爹娘如此迅速答应我去启国,原来他们早已料到如今的局面,只有我,只有我像个傻子蒙在鼓里。”

阿雾哭晕了过去。

醒来时,薄姬告诉她,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