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境之中意气风发,不服输的他们。

“好。”

林惊雨鼓了鼓掌,“母后和父皇等你站在权力的至高之巅,只是这条路很难走,你要想好路上风雨之大,顽石坚固,如今的安稳不过是有你的父皇母后替你撑着,而往后一切都要你自己承受。”

林惊雨摸上萧珊的脸,笑着扬唇,缓缓开口,“如若想好了,就得咬着牙走下去,这条路,没有放弃与后悔,只有死。”

萧珊望着桌上的《帝王道》良久,“母后,从珊儿在抓周宴上抓住帝王道起,珊儿就注定要走上这条道路。”

“好。”林惊雨开怀大笑,回荡整个宫殿,“这才是我林惊雨的女儿。”

*

夜里,萧沂回到坤宁宫时,林惊雨备了小酒。

正月十五,月下美酒。

萧沂坐下一笑,“怎么,今天有好事?”

林惊雨给他倒了一杯:“今日珊儿与我讲,她想当皇帝。”

萧沂点头,“那确实是好事。”

迎着皎皎月光,林惊雨自饮一杯,红唇沾着酒珠微微一扬,“我今日,在珊儿身上,看见了年轻时的你和我。”

“这话说得,好像我们老了。”

“我们孩子都那般大了,能不老吗?”

林惊雨抬眸望向萧沂:“萧沂,我们成婚都二十五年了。”

“二十五年了。”萧沂喃喃,嗓音带着酒醉醇厚,他一笑:“我爱你这般久了。”

萧沂的双眸折着清冷的月光,褪去华丽的帝王龙袍,每次回到坤宁宫白袍依旧,岁月在他脸上并未留下痕迹,反而是帝王的稳重威严,以及丈夫的成熟。

“别提了。”林惊雨甩手,“我都老了。”

“瞎说。”

萧沂皱眉,盯着林惊雨,这二十多年她过得别提有多滋润,十指不沾阳春水,花蜜补品,金子银子养着,丝毫未见老。

倒是多了些许韵味。

萧沂抵着太阳穴,望着林惊雨醉酒的模样,恍若当年,年少时醉酒的她。

“林惊雨,你爱我吗?”

他又问,林惊雨转头,“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耿耿于怀这个问题。”

“就想日日问,年年问,问到你爱我为止。”

林惊雨嗤笑,“老夫老妻了,别这么肉麻。”

萧沂不以为意,握住她的手,将她拽到自己怀里,二人之间酒香之气缠绕。

老夫老妻,对彼此最熟悉的身体最先做出反应。

林惊雨坐在萧沂的腿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他野兽浓重欲望的双眸,静静地盯着香唇缓缓贴近。

直至――

“不好了!不好了!”

小华子急急忙忙跑进来。

林惊雨轻咳一声起身,萧沂眸中愠色强忍着褪去,理了理袖子,无奈转身问跪在地上的小华子,“有什么不好了。”

小华子欲哭无泪,“大皇子,大皇子他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信。”

林惊雨赶忙夺过信,信封上写着――亲爱的父皇,和最亲爱的母后亲启。

林惊雨未开信,就已经气得喘不过气,她努力压下胸腔的火气,嘴里喃喃,“我倒要看看你写的什么。”

信上寥寥几行字――

妹妹已寻到大道,我这做哥哥的不能落后于妹妹,定要以身作则,给珊儿做好榜样。

故――

你们的儿去上清山修仙去了,勿念!

母后放心,你说的儿都听到了,此道漫长,无比艰难,贰儿定不会轻易放弃,待贰儿得道升天,定保佑我大启昌顺。

百善孝为先,儿在天上,会保佑你们二老,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