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沂皱眉,抬起她的下颚,“林惊雨,你这个毒妇。”他望着她那双狡黠的眼睛,打量她的面具,“不过啊,木二这面具挑得好,牛头马面,一看就是一对。”
林惊雨挣扎开,匕首在她手中,她这个毒妇恨不得扎他。
最后扎在三生石上,林惊雨划了一笔,停顿转头问萧沂,“既然我们在济州不好暴露名字,那我们该写什么。”
三生石刻上彼此的名字就能生生世世在一起,可眼下名字不能刻。
萧沂沉默思考,打量了下林惊雨。
良久一句,“就刻牛头马面。”
林惊扯了下嘴角,“若牛头马面知道殿下给他们点鸳鸯谱,怕是今晚就得气来阳间捉殿下去鬼门关。”
他双臂环在胸膛前,平静道,“不怕。”
林惊雨一愣,他还真是胆大包天。
紧接着他下一句,“反正有你陪我,鬼门关有你,我何惧?”
“恕不奉陪。”
她可不想死,林惊雨呸了一声,将霉气呸出去。
萧沂一笑,“好了,刻上吧。”
因为太嫌丢人,林惊雨在偏僻的角落里刻上与一众名字相比突兀的牛头马面。
刻完,林惊雨摇了摇头,“也亏殿下能想出。”
萧沂刻完,收了匕首满意点头,“走了,我们去别处逛逛。”
这四周几乎都是情侣,才子佳人月下亲密。
林惊雨和萧沂在其中显得格外拘谨,格格不入,“要不,我们还是离开吧。”
萧沂瞥了眼在河岸接吻的一对鸳鸯,济州民风还真是开放,他点了点头,“好。”
走了不一会,传来一道吆喝,是算姻缘的。
“殿下想算算吗?”
“你不是认为人定胜天,最不信命么,怎么还信这些了?”
林惊雨道,“瞧着新奇。”
萧沂问,“你怎么什么都瞧着新奇。”
“殿下被关个三年五载试试,出来瞧什么都新奇了。”
萧沂点头,又问,“你不是先前被骗过一次么,什么凤命之女?命中有一劫难,若破此劫,就把圣水下在储君身上。”
林惊雨抬头,“你果然调查过我。”
“事发之后觉得古怪,便让人调查了你的行踪,只是这一调查,竟不知你还有如此天真的一面,”
林惊雨瞥了眼萧沂嘴角的笑意,撇过头去,“殿下想笑就笑吧。”
萧沂没有笑,问,“那这次和上次有何区别。”
她答:“我自己的命掌握在我自己手里,但我们两个就不一样了。”
他回:“有何不一样,两个人共同奔赴,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们两个人共同奔赴?
林惊雨以为他会错了意,提醒道:“我不是指你我目标一致,志同道合,是指我们两个人,就像这四周的情侣,单纯的两个人。”
于他们而言,两个人是虚无缥缈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倘若用算命这个虚假的东西来确定一些事,也省去麻烦。
萧沂道:“那便去算一卦吧。”
“嗯。”
二人走过去坐下。
算命先生摸着花白的胡子,扇着蒲扇,望着眼前一对牛马,顿了顿。
许久,笑着问,“二位想算些什么。”
林惊雨问,“能算什么。”
“这个……二人命中的桃花。”他改口,“哦不姻缘的劫数,子嗣反正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就能算什么。”
萧沂问,“我们会在一起多久。”
只见他摇着铜钱捣鼓,半晌后,算命先生道:“死,没有生离,只有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