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姐姐想送送大哥。”
“胡说。”林惊雨蹙眉,“才没有。”
她走得很慢,走到门口,微风轻拂,她倚靠在门边,远远望见黄土之上,萧沂驾在马上。
他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转头与林惊雨目光相汇。
风大了,二人静默无言,无声胜有声。
久久对视后,林惊雨扬唇一笑,她不知道萧沂是否能看见她的笑。
只知她笑了之后,他牵起缰绳,马向远方而去。
“姐姐,你会想哥哥吗?”
阿芳问。
林惊雨嘴角笑意依旧,摇头道,“不会,想也没有用。”
“哦。”
她又道:“阿芳,姐姐托你个事。”
“姐姐你说。”
林惊雨望向院子里的树,“帮我寻根红绳,我想把它挂在树上。”
她也想凑个热闹,祝他平安。
*
不知是因饭菜咸的缘故,还是因为嗓子干燥,林惊雨夜里头渴得厉害,她伸手去够桌上的水,却发现没水了。
屋外传来声音。
“在山沟沟里守着一个女人真无聊。”
“不如我们去镇上打牌去。”
“不行,大人叫我们守着她,说是贵人的女眷。”
“要我说,那贵人早不要她了,都过了这么久工夫还不来接她,那些贵人不都一个样,美妾缠身谁还会在意村里的糟糠之妻。”
“说来也是。”
“走走走,今晚我们好好睡一觉,明早打牌去。”
都过了这么久吗?
林惊雨望向窗口的茉莉花,哪还看什么花开,花早谢了。
萧沂那个贱人他食言了。
林惊雨从床上下来,伤口已差不多愈合,正常活动都是可以的。
她倒了杯茶,望窗外的月亮。
他莫不是真和旧越哪个女子好上了,那么她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又或者他出什么事了。
罢了,不想了,没准明早他就过来接她了。
至于外面那两个玩忽职守的侍卫,待萧沂回来,她非得告状不可,真不知哪找的玩意。
窗口跳上一只猫,叫了两声。
倒是这玩意找得好。
林惊雨走过去摸了一把,俯下身扬起唇角,”小一,你若明天不过来接我,我就再也不会原谅你,当然你若是带几箱金银珠宝过来,我倒还是会原谅你的。”
猫又叫了一声,蹭了蹭林惊雨的手。
仿佛在回应她的话。
“那就这么说定了。”
林惊雨拍了拍猫的脑袋,上床早早入睡,却不承想大清早醒来第一眼见到的是顾大娘那张笑得诡异的脸。
“顾大娘?”
林惊雨吓得起身,却发现身体不听自己使唤,软塌塌地瘫在床上,任她怎么动都未有反应。
“你给我下了药?”
“正是。”她道:“你男人当兵去了,把你卖给了我。”
什么?萧沂把她卖了?
林惊雨惊愕了一下,她自是不信的,笑着道,“真是笑话,你当我会信?”
“你爱信不信,反正今日你必须跟我儿子成婚。”
那个只知玩泥巴的傻子?
“休想。”
“你如今住的就是我儿子的婚房,正好,今日就趁此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