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萧沂走后没一会工夫,林惊雨摘下斗笠起身,神神秘秘,好奇心驱使下,她想跟过去看看。

刚打开门,却见阿芳站在门口,举着手不知所措。

她被林惊雨吓到,支吾道:“萧雨……雨姐姐,刚刚林沂哥哥说……你在家中。”

她和萧沂在这村中各改了名,还是她提出来的好主意,他跟她姓,公平起见在萧沂的强迫下,她也跟着他姓。

林惊雨问,“有事吗?”

“听林沂哥哥说,姐姐喜欢吃鸡蛋糕,我就拿了家里的鸡蛋,给姐姐送过来。”

她伸出手,是新鲜鸡蛋,外面特意用纸包着。

“谢谢了。”

她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送了鸡蛋。

林惊雨望了眼辽阔的田地,萧沂早已没了影,于是她拉着小姑娘的手进来,“来,姐姐这有鸡蛋糕,姐姐吃不完了,你帮姐姐吃点。”

小姑娘胆怯的眼睛闪了闪,“谢谢姐姐。”

林惊雨让小姑娘坐在她原先坐的竹椅上,端了盘鸡蛋糕,萧沂像是临行前给家里的母鸡存粮食,怕它饿了,满满一蒸炉都是鸡蛋糕。

她虽爱吃,但也不是个只吃鸡蛋糕的饭桶。

她决心得找个机会跟萧沂提议一下,换换别的吃食,别一天到晚都是鸡蛋糕,她迟早真变母鸡了。

“来,这是菊花茶,去火的。”

“谢谢姐姐。”

小姑娘捧着茶,看向田地前一块大石头上的字,指着道:“姐姐,这是什么字。”

到此一耕。

林惊雨轻咳一声,“乱写的,到时候还要划掉。”

“哦。”

“你想学字吗?”林惊雨蹲下,温柔一笑,“我教你。”

她眸光一亮,“谢谢姐姐。”

“不必说谢。”林惊雨折断树枝,一半给她,一半握于指间,划在泥地上。

“这是谢字。”

小姑娘聚精会神看着,林惊雨握着小姑娘的手在地上写。

“阿芳是你的小字,你的大名叫什么,我教你写你的名字。”

“慧哥。”

她期待地又重复,“我的名字叫慧哥。”

林惊雨握着树枝一顿,她想起阿芳有个傻子哥哥。

“怎么了?姐姐。”

“没事。”林惊雨动了动树枝,写了一行字,边写边念,“秀外慧中,歌之赞之。”

她点了点最后两个字,“这是你的名字,慧歌。”

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看着骨瘦如柴,营养不良,与她那大腹便便的哥哥相比,天差地别。

阿芳望着整齐的字喃喃,“慧歌,我记住了。”

*

萧沂是黄昏时回来的,一切如常。

月上柳梢头,夜渐深,烛火已熄,林惊雨朦胧中感受到枕边的人起来,下了床,出了门。

林惊雨睁开眼,透过大开的窗户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这么晚,他去哪?

山路崎岖,萧沂握着一根火棍走进森林,四周蝉鸣聒噪。

身后的不远处,一个素衣女子点着微弱的烛火,跟在后头。

烛火太过微弱,风一吹腾了一缕炊烟就灭了,四周又归漆黑。

林惊雨只能看见前方一团火焰,后来没了影。

她急于去追,谁料太黑了,她踢到一块突兀的石头,暗叫不好,整个人往前栽去,闭眼之际一只手拦住她的腰。

耳畔的蝉鸣因动静而吓得寂了寂,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三更半夜,你来干什么。”

“妾身还想问殿下呢。”

林惊雨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