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时笑着问,“殿下在烦忧什么,眉皱得这般深,若是留下纹便不好了。”

萧沂松开眉,“在想生我者和继名者。”

“殿下的意思是,皇后要扶持你。”

萧沂望着棋盘思索良久,眉心微动放下黑棋,“太子一走,她如今身处尴尬境地,是得为自己筹谋。”

他抬起汤药,林惊雨拦住,“慢着。”

萧沂一顿,见她纤手伸来,掌心是一块橙色蜜饯,“这药苦,吃了蜜饯就不苦了。”

临了,她又加了一句,“殿下曾经这般教过我。”

萧沂一笑,拾起蜜饯,喝了汤药。

“苦吗?”林惊雨问。

“不苦。”

“想来皇后会来找你,收拾一下。”

“我?”林惊雨扬唇一笑,“想来也是,我与皇后皆姓林,她要帮扶林家,自得从我这个侄女下手,只是没想到,我这个向来被丢来丢去,排挤在外的低微庶女,还会叫人重视。”

她望着屋外院子里被风卷起的叶子,她从前便如这枯败落叶,随风逐流,低伏于人,从无自己可主张的事。

风把叶子卷了进来,林惊雨捡起,在手中把玩。

她不免感慨,“从前啊,妾身便是这落叶,只有这世间的风驱赶我的份。”

萧沂道:“我倒认为,你是枯叶蝶,风不会驱赶你,你有自己的翅膀,逆风而飞。”

林惊雨执白棋,微微俯身,“可是殿下,风大了。”

她落子,眼睛注视着他。

萧沂抬手,原本可破白棋的黑子落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