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我没有指使它,我——”
他不说了,伸手握住右手,就要掰断。
“鹤宵!”檀韫及时起身握住他的左手腕,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堪堪制止,但自己也被傅濯枝的这股子蛮力拽了过去,桌子被撞得歪开。
他们撞在一起,下意识地瞧向对方的眼睛,又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我没有见怪。”檀韫垂着眼,“你不要动不动就伤害自己。”
他想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想起傅濯枝的情况,只得换个说法,“身子骨再好,那也是不经糟践的,哪日年纪轻轻的这里不好哪里难受,你就老实了。”
傅濯枝已经老实了,木头似的杵在那儿,两只手藏在袖子里捏得好紧,尤其是右手,指头麻了。
“……哦,知道了。对了,你,”他看向檀韫,“你撞疼了哪里没有?”
其实胯骨有些疼,方才撞到桌上了,但檀韫没有说,怕傅濯枝又做出什么事儿来。他抬眼看向傅濯枝,发现傅濯枝的耳朵是粉色的,像刚才吃的蟠桃饭上的桃瓣儿。
“没有哪里疼。”他抬手摸了摸眉心的红痣,笑着说,“就是你的手指好烫啊,就碰了一下,我这儿也跟着烫。”
烫吗?
傅濯枝搅拌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勉强想起蟠桃饭是凉的,茶水也是凉的,他的手在触碰檀韫之前碰的都是凉的,怎么会烫呢?
但檀韫说烫,那就烫吧。
“哦,我火气旺,”他把右手拿出来,揪出食指,目光谴责,并判决处罚,“回去拿冰镇镇。”
第35章 三分像
檀韫回到院子, 青州知州尤为已在前厅等候足足一个时辰,他手边放着一杯茶,分毫未动, 已经冷透了。
外头传来问礼的声音, 尤为立刻起身出去,走到门前跪下磕头, 恭敬道:“微臣青州知州尤为恭请圣安。”
“圣躬安。”檀韫掠过尤为,到上位落座,说,“尤大人起身, 坐吧。”
“谢监事。”尤为起身, 转身提着膝襕处走到下座落座, 牵着身朝向檀韫的位置,拱手作揖礼,“下官不知监事到访, 有失远迎,特前来拜会, 请监事降罪。”
是观进入厅中, 替檀韫倒了杯淡茶, 退步站在檀韫身后侧的位置,斜斜地睨着这人。
檀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味冲淡了嘴里的桃味,不禁想起傅世子鼓着脸腮戳着桃瓣儿的模样……真是没个道理,瞎想了。他回了神,放下茶杯, 说:“尤大人不必如此,我们一行人此次是奉密旨前来青州, 路上都谨慎得很,尤大人不知,如何远迎?”
“但到底是下官失礼了,”尤为情深意切地道,“监事不予计较,是慈悲为怀。”
“尤大人掌管一州政务,劳苦功高,只要对得起陛下,对得起朝廷,区区小事,我哪里会见怪?”檀韫看着尤为,对方清癯的脸已露出灰败之相,“既然尤大人过来了,也省得我再去找你,今日一道问明白了,我也好早日回京交差。”
尤为藏在袖中的指尖不知何时已攥得发麻,闻言却只得说:“监事有话但请询问,下官无话不说。”
“尤大人若真能做到无话不说,今日我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檀韫摩挲杯沿,淡声道,“泺城知府谭驿遇害一事,青州为何不上报?”
因为尤为没想到他们把事情做得如此隐晦,却还是能被缉事厂的探子探查到风声,那些番子犹如苍蝇,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只需要一只,也能扰得人心烦意乱。
回过神来时,尤为发现自己已经屈膝跪下了。檀韫便是如此,年纪轻轻,怒恨不露,已然有了凛冽慑人的风姿。
冷汗打湿了后心,尤为不敢整理,嗫嚅着说:“请监事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