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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弟弟。”

“谢谢杨姐,”季沨笑得波澜不惊,“下次调出新品,我肯定第一个给你试酒。”

“好啊。”

女士笑盈盈地应下来,抬起手,勾着衬衫将一沓钱塞进他的领口:“这是小费。”

手指沿着胸口抚了一下,季沨低垂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厌恶,如果这是个男的,如果这是以前,他恐怕已经一拳打了过去。

但是……这不是以前。

他妈还在医院躺着,能挣钱的门路就这些,季沨没有太多选择,他扬起的脸,眼底的阴沉散得干干净净,笑容几近谄媚:“不用这么客气,姐姐下次多点两杯酒就行了。”

“点酒你才拿多少提成,还不是让你们老板赚大头,”女士保养精致的手指点点他的胸口, “不然我直接给你怎么样?”

季沨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点,面上却依然陪着笑:“我们老板不让私下里接单的。”

季沨拿棉布擦拭着杯子,修长的手指像是被酒液镀了层光,劲瘦的腰身倚着吧台,酒吧的制服自然不会让他们穿得太厚,锁骨形状漂亮,脖颈处还戴了一条鸢尾项链,衬得人明艳漂亮,这种品质,在整个酒吧街里都少见。

“不是这个单,”女士眸色深邃,语气带着明晃晃的挑逗,“不然……你换个地方工作。”

“跟姐姐回去?”

季沨动作一滞:“我不是……”

“不用急着回答我。”

女士并不在意他说什么,她这个年龄和阅历的人,看季沨这种小年轻几乎是一目了然,更何况她已经为了这张脸在这里待了一周。

她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有一个重病住院的母亲,刚上大学就要出来打工。

他聪明又有谋略,别人都是做个服务生卖卖酒就心满意足,他却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没日没夜地学了调酒,趁着前任调酒师离岗的机会,在众目睽睽下帮老板救了急。

这样的人假以时日也许会成就一番机会,但是疾病却能拖垮一个家庭。

“我知道你妈妈在住院。”上位者习惯开诚布公提出要求,“你这个年纪,应该在学校里好好读书,没必要这么辛苦。”

“再说了,你这一天卖酒的提成,还没有我这点小费多。”

女士点点他的领口,细长的美甲充满挑逗:“万一你妈妈真的出点什么事,你得干多久才能凑够她的手术费?”

她已经调查过了,季沨家里没有房车,常年跟着母亲漂泊,相依为命。

这样的孩子过早成熟,但心里肯定还是缺爱的。

于是她说完,便又换了个语气,带着一点循循善诱地哄骗:“不然跟着姐姐,姐姐让你放心读书,给你一个家,怎么样?”

软硬兼施,循序渐进,她并不担心季沨不会上钩。

“等你想清楚了……”女士将名片塞进他的衬衫口袋,隔着薄薄的布料抚了下的胸口,“就给我打电话。”

“卧槽,”女士一走,旁边的侍者忍不住道,“这已经是这个月是第四个了吧。”

“啧啧啧,怎么就没有富婆姐姐包养我呢,我不介意的!”

“她已经结婚了。”季沨淡淡道。

“结婚怎么了,像他们这种家庭,婚姻不过就是个协议罢了,在外面不还是各玩各的,而且我们只是要个钱嘛,”同事搓搓手,“我觉得这姐对你还挺上心的,为了你可是连点了七天的大满贯。”

季沨没说话。

见得多了,他当然分辨得出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或者只是对漂亮宠物一点兴趣地逗弄。

他薄情寡义的父亲抛弃了他母亲,他母亲又差一点扔了他。

这辈子如果不能得到一次毫无保留的爱,那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