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上的任何人。
他天性谨慎,无时无刻不在伪装,表面平凡平庸,私底下不断杀人,他人生唯一的兴趣,是杀死无数女性留下漂亮的手作抚慰。
他是凌驾于道德和法律之上的恶,他更像是披着人类外皮的“恶魔”。
他生活中唯一的意外,便是妹妹的降生。
他把自己从可怕的妈妈那里带走,一步一步开始学着照顾她。
哥哥死后,瞳在若岛阿姨家生活的那几年,曾无数次听过她对自己家人的评价,若岛阿姨贬低她的母亲与哥哥,也认为瞳和她们一样继承了她的特质。
而那位特别的承太郎先生,在也从未掩饰过他的警惕。
她曾听见过若岛阿姨和别人的争论:“承太郎先生说她哥哥葬礼的时候,她可没掉一滴眼泪,也完全没有为此感到痛苦,她是被他抚养长大的,却也一点感觉都没有,想到这点我就觉得恶心——”
“很害怕。”
瞳感到迷茫。
她不止一次地思考过:“和哥哥同样流着同样母亲血的我,是否也会是恶人呢?”
瞳为此痛苦过,思考过,最后什么都不再想了。
痛苦?
哥哥的死,其实是令瞳感到痛苦的。
这种痛苦不仅来源于哥哥对无数受害者及亲眷施加的伤害,也来源于瞳本身对一个反社会人格抱有深度感情的痛苦。
但她的痛苦,是在哥哥死后的半年以后的某一天,才逐渐显现的。
一开始,小不点的瞳呆呆地去看哥哥的尸体,平静地参加葬礼,再寄宿在若岛阿姨家时,那时她确实一点感觉都没有。
直到半年后的夜晚,在阁楼的桌前吃小蛋糕的时候,她的心终于才像冬日裂开冰面,缓慢地浮现出一股奇怪的情感。
这种情感好像没什么大不了,感觉只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般麻木。
但也是这种感情,逐渐使她身体不适,使她在吃那块小蛋糕时无法做出合乎时宜的表情。
她的脸变得僵僵的,麻麻的,木木的。
哥哥做的起司蛋糕很好吃。
比这块蛋糕好吃。
脑中浮现这句话的那一刻,她连咀嚼地动作都变得缓慢——
没人告诉她,那是巨大的悲伤。
也是这种感情,使她不自觉地诅咒了哥哥,继而出现了床旁表情冷淡的「杀人鬼」。
也就是那一刻,她才意识到了。
她爱着,
爱着她的哥哥啊。
她唯一的家人终于也没有了,她怎么会不伤心、不痛苦呢?
她太伤心,太痛苦了。
也许正是明白这一点,在地下监牢时,哥哥才会对她说:“……我知道了,虽然不想,但是一起痛苦下去吧。”
但是哥哥啊,哥哥又在痛苦什么呢?
很长时间,瞳沉浸在这种痛苦之中。
“瞳,我们不是还在约会吗?!你在走什么神??”
送走灰原,悟大惊失色地摇晃起她的肩膀。
阳光洒在他那张极致漂亮雌雄莫辨的脸上,恍惚的瞳发现,这张脸逐渐和瞳入学咒高第一天楼上趴在栏杆上的那张脸重合了。
那时,悟率先对她发动攻击,瞳狠狠地咬在悟的手上,和他“咕噜咕噜”滚下了楼梯,他好奇地看着她:“哟,你居然还敢瞪人?”
后来,悟去她打工的女仆咖啡厅办了VVVVIP年卡,他得意洋洋地对她说:“快点啊瞳酱,快说:‘最喜欢你,主人’!”
他因此被瞳讨厌了,在瞳疯狂朝他扔果实以后疯狂地摇瞳所在的那棵树:“可恶,怎么摇不下来,你这家伙是长树上了吗?”
又在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