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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些活儿交给下人们做就好,外头风大,多在屋内好好歇着。”

唐青答应,他道:“伤口可要换药?”

萧亭:“好。”

边说着,从抽屉取出白色瓷瓶。

唐青眸光闪了闪,替他解开衣襟,露出萧亭宽阔的肩膀。

萧亭单手挑起瓶塞,灵活娴熟地将药粉往还未愈合结痂的伤口四周洒上,见唐青垂眸,磁声宽慰:“莫担心,已经不疼了。”

唐青理好萧亭的衣襟,陪他又坐了片刻,一起用完午膳方才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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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一日阴天,难得没有起风。

萧亭有事去了军营,唐青留在书房看书。

不多时,他合起书页,拿起狼毫蘸墨,笔尖落在宣纸晕开墨点,却是提笔忘字,有些心不在焉。

兰香送了茶点进来,他放下狼毫,看着对方,忽然问:“兰香,我有话问你。”

兰香笑道:“先生请说。”

唐青望着她的眼睛:“此次你来平城,当真是出于自己心意,而非受人指使?”

那天他有疑惑一闪而过,忙于正事,没去细细思考。

兰香待他如何,唐青心知肚明。

府邸于他们而言,不仅是兄妹二人稳定的栖身之地,更是他们在大邺的第一个家,意义非同寻常。

可兰香来平城非但不提前告诉他,还定要留在王府。

她那日无心之言,听似无意,结合种种,越想越奇怪。

唐青问:“可是有人让你这么做?”

兰香迟疑,摇头道:“先生为何这样想。”

唐青:“你一向听我话,几次下来我让你回去,却反常的与我唱反调。”

兰香:“先生多心了,兰香……”

唐青断了她的话:“曾经你与我说过只认我这个大哥的话,可还作数?”

小姑娘脸上滑过明显的惊慌,她咬唇,对上唐青清明平和的双眸,倏地低下头去,在唐青面前跪好。

“先生,我错了。兰香并非独自来到平城,而是……而是王爷遣人将我送来的。”

唐青在平城王府一待就是大半年,且还与王爷在一起,几番劝说,兰香自是动容,她答应追随先生留在萧王府,做了不再回邺都的打算。

兰香泫然欲泣:“先生,我……”

唐青抬手一摆:“无须自责,这事并非你的过错。”

又道:“我看会儿书,你先下去休息吧。”

兰香:“先生……”

唐青微微笑道:“不怪你隐瞒,我知道你想陪着我。”

待兰香退下,唐青负手而起,踱步至窗后。

天色阴晦,朔风微起。

哪怕兰香和萧亭瞒了自己,唐青仍心静如水,沉默地望了会儿光秃秃的园子。

他叫了一声“韩擒”,对方连衣袍都不起一丝摆动,默默出现在他眼前。

唐青:“我想出去一趟。”

韩擒:“我陪你。”

马车内,唐青吩咐车夫去一趟药铺。

韩擒没有问明缘由,好像只要他想做什么,都义无反顾地选择陪同。

唐青轻忖:“阿擒,你对冀州军防可熟悉?”

韩擒:“嗯。”

韩擒追随皇上打过天下,他们从北方起势,今年又在冀州全境暗中收集了几个月的情报,自是了如指掌。

唐青舔了舔唇:“平城的军防情况如何。”

韩擒:“兵强马壮,自能守御一城平安。”

“对付域外流寇呢?”

“流寇由散落的骑兵、牧民、寇匪等集汇而成,从对抗阵势上看,远不及正规军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