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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倒在榻前,自下往上地仰望着纹丝不动地帝王,心里升起无名的不安。

“皇上这是何意?”

萧隽低头,捏起他的脸,指腹五六分力道,几乎陷入羊脂般细腻润白的下巴里。

对视几瞬,萧隽翻身上了床榻,手臂交拢,直接将唐青锢于怀中。

唐青忍下颤抖,手指推拒着腹前的大掌。

“皇上……”

萧隽漫不经意道:“卿越挣扎,孤的力道就越紧,卿需得想清楚,可能承受得起?”

两副身躯隔着衣物相贴,萧隽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兜得唐青浑身发凉。

而他身后的温度却随着他的挣扎愈加灼热。

萧隽拥紧他:“卿莫要再挣,好好歇着,孤便不动你。”

“若不听话……”

萧隽似有所指,俯过英挺的鼻梁,极近地凑到唐青后颈细嗅,轻轻一吮。

唐青微震,不敢再动。

彻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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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伺候唐青的宫女换了人。

唐青问:“兰香呢?”

宫女埋头做事,唐青便再问一遍。

宫女道:“奴婢不知,皇上下的旨意,请侍郎莫要为难奴婢了……”

唐青缓缓闭眼,在宫女的伺候下更换了衣物。

今早他需得去尚书台上值,午后再到御前伺候,可临至殿门,却叫看守的侍卫拦住。

“侍郎请回。”

潇湘殿素来无侍卫看守,这会儿外头围了一圈宫中佩刀侍卫。

唐青回到前厅坐下,揉了揉眉心,沉吟不语。

就算再迟钝,他也明白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他被皇帝软禁起来了。

至于缘由,还没想清楚。

唐青回忆这半年来在宫里的言行,从始至终他都恪守本分,未曾逾矩。

至于皇帝交给他的任务,更不曾懈怠,竭尽全力地完成。

整宿未眠,陷入沉思的他顿觉脑筋隐隐作痛,直到无法思考,方才回了寝室合衣而躺,打算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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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一连三日未去尚书台上值,他无法离开潇湘殿,身边只留一名宫女伺候,外围皆是侍卫把守。

雅致的殿宇仿佛又成了囚禁他的牢笼,让他不禁回想过去的那段经历。

萧隽捋了他,欲将他视为娈宠关起来。今时不同往日,他成了对方的得力心腹,为什么还要如此待他。

赶上韩擒碰巧的离宫,莫非是被有意支走的?

唐青疲倦地倚在坐榻前,对宫女送来的膳食毫无半点胃口,短短几日,人已经消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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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乌里郡,断崖谷。

巨石堆叠而成的山谷间烧着几处熊熊火焰,萧瑟冷肃的风裹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于这片黑暗的土地无边蔓延。

韩擒下令让将士打扫战场,他身上的血腥气很浓,话交待完,皱眉看着盔甲肩臂位置的血液,忽然抬头,侧首遥望邺都的方向,心跳无端漏了半拍。

心腹送来一封密信。

“统领,这是七营石崇从宫内差人加急送来的,还叮嘱过下属,要等统领从战场上下来后再交到您手里。”

韩擒眉宇一跳,忙拆开了信,借着火光快速阅完。

只瞬间,前不久还在战场斩杀寇匪的人身形一晃,往后几步踉跄。

心腹连忙扶稳:“统领?!”

韩擒几乎攥碎了信,定了定神,哑声道:“你着人一天内收整此地,后日启程赶往邺都,我先回去。”

韩擒牵起心腹刚才骑来的战马,翻身而坐。

不等心腹询问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