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能靠近,被周二冷漠无情地拦住。
宿幼枝与他不熟,好些话也不好问,少年却似有很多话要说:“还没有好好谢过姐姐救我。”
头都磕了。
在这说什么呢。
宿幼枝道:“举手之劳,你莫要多想。”
就砸韩继那一下也得救你呀!
黎诸看着他,眉压着眼,近看才瞧出他是略有浅色的瞳仁,显出几分深情来:“不行,如何谢姐姐都不够。”
想谢我不如也救救我?
但少年自身难保,宿幼枝指望不上,一时兴致缺缺,敷衍笑笑,身前便站过一个身影,挡了他视线。
小王爷冷不丁贴上他额头蹭蹭,声音甜得腻人:“待会儿可要跟紧我。”
“?”
不是他盛延辞又犯什么病。
黎诸脸色难看,瞧了宿幼枝一眼,转身带路。
盛延辞瞥他背影,眸光透凉。
少年所谓的证据藏在韩宅,那日瞧见过的金碧辉煌的大殿。
他道:“我藏起后未及带走,那隐蔽处不会被发现,进出时却要当心。”
他说得简单了。
何止要当心。
韩宅的守备堪比名门望族,连飞进去一只鸟都要被射掉。
想要无声进出那可不容易。
盛延辞蹙眉,已有不悦。
杨一替主子质问:“这种地方要带姑娘进去,你安得什么心?”
黎诸原也没想让宿幼枝进去,道:“自是要你们与他去。”
他看向盛延辞。
哇哦。
小子好胆。
敢指使小王爷的还真没有几个人。
宿幼枝以为小王爷会拒绝,不想他瞥了少年一眼,竟应下。
不是?
到底什么东西那么重要。
要是盛延辞真在韩宅落点什么伤,那他们岂不是都要完蛋。
宿幼枝拽住人,以眼神询问。
盛延辞安抚地拍拍他的手,凑近了低声道:“在这里等我,还是一同去?”
宿幼枝看了看那高阁瓦墙,又瞧了瞧盛延辞轻松神色,突然心下一动。
韩宅内地阔,若是出现什么意外,他是不是也可趁乱逃走?
这里不比皇城,小王爷寻人也不是那般容易的。
他垂下眼睑,遮住眸中情绪,去捏小王爷袖角:“要与你一起。”
“姐姐?”黎诸诧异唤道。
盛延辞看了阿又好一会儿,眸光灼璨,应下:“……好。”
“姐姐,危险,你不要去。”黎诸着急道。
宿幼枝把着小王爷不放,对少年道:“我要陪着他。”
瞧见他眸中坚定,黎诸愣在那,嘴唇喏喏说不出话。
直到两人离开,他都未能回过神来。
韩宅庞大,但他雇来的护卫极多,盛延辞带着阿又也要极为小心才能钻到巡查的空子。
那证据被少年藏在主院某间寝室的榻角,听起来便不是好去的地方,不怪他一直没有拿。
再来这里,想也知道后果如何。
不过今日韩继受了伤,整个宅子气氛凝结,往来仆从话都不敢多说一句,里外静悄悄。
只韩商主在肆意发着脾气。
宿幼枝看到浑身是血被抬出去的仆从就不下三个。
许是他脸色不太好,盛延辞挡住他视线不让他再瞧。
谨慎地来到主院,可见这里的人更多,大家低眉顺眼,头也不敢抬地等待韩继吩咐。
候在门口的大夫便有十数位。
宿幼枝远远听到屋内噼里啪啦砸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