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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多年以来桩桩件件的异常早已无法掩盖,只是缺少一根将所有冠冕堂皇的粉饰都引爆的导火索而已。

莫岁死死盯着照片里两个人亲密交握着的双手,他太久没有眨眼,发酸的眼球几乎要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不可以逃避,莫岁,不要糊里糊涂地蒙蔽自己。

莫岁紧紧咬着唇,他一遍遍尝试着调整呼吸,眼眶和鼻尖都憋得通红,像是无法自救的溺水者。

即使一遍遍劝自己鼓起勇气,在真相面前,莫岁还是无可抑制地感到害怕。他怕真相比他想的更加残酷,他怕得到真相后,他会除了真相一无所有。

时间仿佛陷入静止,莫岁失去了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行动力,僵直地站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冰凉空洞的胸膛突然感受到完全不来自于他本人的热流,莫岁茫然地低头,看到揣在心口的传书符篆泛起了微光。

距离他给褚洄之传信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他还以为是褚洄之忙于跟兰蒙周旋,找不到机会腾出手给他回信。

莫岁展开符篆。

褚洄之的字是他见过写得最漂亮的,就算是使用不太趁手的书写工具,每一个字也都能写得遒劲有力、游刃有余,让人想把他写的字都裱装起来。

但此刻,符篆上有些颤抖的字迹却明显传达出了书写者的紧张。

【你想说的是什么?】

不过半秒,这行字就被褚洄之大力划掉,又写上了一行新的内容。

【现在还能看到流星吗?】

这句话更蠢,褚洄之更加快速地划掉,停顿了两秒接着写道:

【我这边没出什么岔子,我很快回来。】

【这里灰蒙蒙的,看不到流星,不知道你说的那颗流星长什么样子……】

褚洄之似乎是嫌这句话太长,还没写完就失去了耐心,他放弃委婉含蓄的试探,划去这行字,简洁明了地写道:

【我也在想你。】

书写者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才好,一笔一划都落得很重,几乎让人感觉听到了力透纸背的声音。

看着褚洄之的字,莫岁长长地呼了口气。

冰封的躯体解冻复苏,他活动僵硬的手指,感受到散落的勇气正一点点回归到自己的身体里。

他不会一无所有的,有些东西是不会因为任何意外而改变的。

他不会失去勇气,不会失去力量,不会失去褚洄之。

这就够了。

调整好情绪,莫岁走上前,他单手撑住阿查座椅一侧的扶手,举起那张照片问道:

“照片上这两个人是谁?你认识他们吗?”

阿查警觉,并不透露任何口风:

“跟你有什么关系。”

莫岁不太擅长审问别人,他只会最单刀直入的威胁。

“你不说的话,这块怀表我就拿走了。”

这话说得简直像在过家家,见阿查面色纠结,心里没底的莫岁略略松了口气。

幸好,这块怀表对阿查来说足够重要,虽然自己的威胁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应该能管用。

可出乎他意料,犹豫良久后,阿查居然选择了忍痛割爱。

“……随便你。不是要送我走吗,抓紧吧,我不会说的。”

说完,阿查偏头闭眼,拒绝再和莫岁产生更多交流。

计划落空的莫岁一愣,颇有点挫败地皱了皱眉。

什么情况,他怎么不按自己的想法出牌?

算了。自己搞不来攻心那一套,还是直来直往比较适合自己。

“当然跟我有关系。”莫岁说着,卸去伪装露出真容。

他直接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