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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凌昭怅然,他看向褚洄之,低声道:“抱歉岁岁,我已经做不到了。”

褚洄之理解莫凌昭的意思。

想要自由,就不得不拥有尽可能多的金钱和权势,可在攀上所谓顶峰的那一刻,人也早就成为了名利的傀儡,成为权力这棵苍老大树上与他人无甚不同的一株枝丫,再也无法抽身于原本志在奋力逃离的名利场。

只有一个办法能改变这一切,那就是去走一条崭新的路。

去走一条不会被任何盘根错节的顽固势力牵扯的路,而且要以他人未曾实践过的方式走到其他人所不能及的高度,如此才能摆脱一切固有的束缚,如此才能真正获得自由。

莫凌昭做不到这一点,这不怪他,星际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回到维拉利加,站在宿舍楼下,褚洄之抬头望向窗户。

被踹坏的窗户还没来得及维修,在秩序井然的楼宇外墙上格外显眼,因而一眼就能看见两人宿舍的位置。

屋内一片漆黑,莫岁应该已经睡着了。

褚洄之开门进屋。他原本以为莫岁肯定回了自己房间,打眼却看见深色的沙发上团着个纯白的毛球,是莫岁,他还和褚洄之离开的时候一样,窝在沙发里没换位置。

室外的光线从门缝流泄进屋内,莫岁睡得不太安稳,被亮光扰醒。

他睁眼,正看见褚洄之轻手轻脚地回身关门,他突然觉得有点想笑,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好笑。

“怎么不回房间睡?”

褚洄之在沙发前蹲下,他怕刚睡醒的莫岁会觉得正常音量太大,刻意放轻了声音问道。

莫岁还在养精蓄锐,缺觉得很,这几个小时根本不够他补。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懒散回话道:

“门被带上了,打不开,我太困,就直接在这里睡了。”

雪白的毛团子额间有一抹朱砂的红色,是褚洄之施术时留下的印痕。

褚洄之伸手抹去那道红色,只一下擦不干净,莫岁额间的短绒被染成浅粉色的一片,衬着洁白的底色,看起来像一朵在夜色里绽放的合欢花。

“你喜欢粉色吗?”

褚洄之的问题莫名其妙,莫岁“哈”了一声表示不解,随后答道:

“还行吧,颜色这东西都差不多,我没有特别喜欢的。”

“感觉很适合你,以后可以穿粉色的衣服试试看吗?”褚洄之得寸进尺。

莫岁更加不解,他觉得褚洄之回来之后好像变磨叽了。

他看了眼时间,发现比自己想象得要晚,便转移话题问道:

“我以为你会很快回来的,怎么用了这么久。”

“出了点意外,这事比我们原先想的要复杂,等你恢复了再跟你细说。”

说到这儿,褚洄之略略犹豫,还是向莫岁诚实交代道:

“你哥哥今晚也去了调查总局。”

昏昏欲睡的莫岁瞬间连眼睛都睁大了两分,他一骨碌滚起,扯着褚洄之袖口着急问道:

“我哥看出你不是我了吗?他说什么了?他去干什么?”

“放心,他没看出来。”

看出莫岁现在状态依旧很不好,明显是在强打精神,褚洄之便暂时避重就轻,先只挑无关痛痒的事说给莫岁听。

“他给你塞了差不多一本书的人选让你挑着包养,我替你看过了,一个个全是歪瓜裂枣,还好意思伸手要那么多钱,我把他发过来的文件直接删掉了,你会不高兴吗?”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褚洄之语气里的醋意都快溢出来,连莫岁这块小木头都听了个明白。

“我为什么会不高兴,我说要包养你又不意味着我随便挑个人就能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