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420(5 / 46)

听。】2

【归去大雍,以问天子,天子曰:“必将伐之。”】

读到此处,袁绍的脸色早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在这一段平静却实有力量的收尾之中,绝没有人会再去在意王粲到底是不是当真往邺城来走了一趟,这才完成了这一篇辞赋。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已集中在了那最后的四个字上。

这轻描淡写的“必将伐之”四个字,比任何一个宣称其坐拥多少疆土多少甲兵,号令从属一并攻伐邺城的口号还要令人如临寒冬!

他近乎于逃避地将这乐平月报翻去了下一页,便见到了后面一页中那并列两面的文章。

比起王粲这以讲故事的方式发出的征伐声讨,这一页上的便显得直白太多了。

左边是黄月英斥责他为何不将棉布脱了,非要做这衣冠禽兽,右边则是祢衡说他勉强可以凭借着脸长得好去迎宾接客,也难怪会对大雍陛下有那等不符实际的指控。

声声句句,都带着一股逼人的锐利之意,竟是在将他最后的一点落脚地都给铲除了个干净。

以至于在这一刻,这些明明还眼熟至极的文字都像是一片颠倒错乱的符号朝着他袭击而来。

【何故棉衣加身,作衣冠禽兽之象……】

【袁绍有姿容,可使迎宾待客……】

【……山川景物,尽在胸臆,袁公腹中,一舟不容……】

【余者庸庸碌碌,不过如此。】

这的确是一出再成功不过的檄文集锦!

袁绍那本就因为兖州之战并未完全好透的身体,再难以让他站稳在原地。

他忽然一口血喷了出来,在下属惊惧的目光之中倒了下去。

“大将军!”

412. 412(一更) 长安之邀

袁绍绝没有比哪一刻比此时还要清楚地意识到,乔琰的这等步步紧逼之势已经紧追到了他的面前。

她此前在长安登基的场面到底是何种万民拥趸的样子,在方今并无直播录制的场面,也没有画手能予以复刻其中神容的情况下,传递到邺城的文字总还是让人少了几分真实感。

可这等铺天盖地的口诛笔伐,却是彻底将其呈现了出来。

那已不是简单的记录性文字,而是一把把站在大雍朝廷的立场上对着袁绍发出的尖刀,在王粲做出的“仁义礼智信无一相符”的评论面前,将袁绍多年间加身的锦衣华冠都给捅破了个彻底。

此前的三月加刊能以这等效率和数量发行,让回应大汉这方檄文的文稿填塞长安府库,那么今日的这一出合集推行,岂不正是万民狂欢,图谋冀州!

一步错,步步错。

从一开始就累积下来的差距,在此时于大雍和大汉之间划出了一道深渊沟壑,也将袁绍给推搡而下,用以填补这道朝代更迭的缝隙。

当连汝南袁氏的名头都因为那句评说兄弟阋墙的指责而大打折扣的时候,他还能依靠的到底是什么呢?

是早已经陆续离开他的下属,是他相继阵亡的将士,还是那位时至今日也未曾展现出什么天子气象的汉帝呢?

袁绍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无法在这样直白的质问面前挺过去。

从在收到那三谢与河内也易主的消息开始就郁结在心中的一口血,终究还是没能被他继续吞咽下去。

“我此前就已经说过了!以大将军现在的身体,实在是不能再让他受气了。”太医令被紧急拖到袁绍的病床前头,眼见他那一众下属和儿子都以殷切非常的目光牢牢地盯着他,着实无奈地说道。

病号不遵循医嘱这种事情确实不少见,以袁绍的地位也显然很难在此时有一个足够安静的清修环境,但这种大起大伏的情绪伤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