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逢的领口。
谢轻逢不明所以:“……等等。”
季则声却充耳不闻,翻身坐在他腰间,一把?扯开了他胸口的衣物,谢轻逢只觉得胸前灌进一股冷风,心?说在树洞里做这种事未免太超过了些,何况二狗还看着,虽然二狗看着傻,但已经快两?百岁了,还是要避着点。
他正想着,季则声冰凉的手心?就抚上?了他的肩头:“他是不是打你这里了?”
谢轻逢一顿:“不妨事的,师兄好歹也是大乘期,怎会?轻易受伤。”
季则声仍是很执着:“是不是这里?”
谢轻逢拿他没办法:“你摸反了,是另一边。”说完抓着季则声的手去?摸肩膀,那有个不大不小的掌印,很快就好。
季则声心?疼地摸了一会?儿,忽然矮下身,在谢轻逢的伤处亲了亲,转身取了同尘剑就要往外走。
谢轻逢一把?抓住他的袖口:“你要去?哪儿?”
季则声垂眼道:“……他伤了你。”
谢轻逢真是哭笑不得:“外面下大雨呢,别去?了。”
小鲛人也揪着他的衣摆:“大雨…很可怕……打雷,吓人,爹爹不去?……”
季则声抿着唇,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谢轻逢和小鲛人好说歹说,终于?把?人留了下来。
季则声平时很少生气,对人极宽容,如今却步步紧逼,不肯退让,虽是因师兄受伤之故,但谢轻逢心?知亦是恼怒季钦的缘故。
平心?而?论,要是谢轻逢被人抛弃二十年,跟一个心?善的老头一起长大,好不容易找到生父生母的下落,却发现其中一个人已不在人世,另一个人在小岛上?隐居,对他不闻不问,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换做谢轻逢也会?不舒服,一个连出生都不被期待的孩子,就算找到了亲生父母,那也只会?徒增烦恼。
他穿好衣裳坐起来,却见季则声抱着膝盖坐在一边,静静听着雨声。
外面狂风骤雨,将春日?的烂漫山花打碎,零落成泥,小鲛人扒在树洞门口,呆呆看着外面的大雨,忽然道:“哥哥……在难过……”
谢轻逢:“什么?”
小鲛人转过身来,把?自己?挤进季则声怀里,一字一顿道:“他不开心?的时候,岛上?就会?下雨……鲛人岛从来没下过那么大的雨……”
季则声一顿,伸手摸了摸小鲛人的脑袋,却不说话。
沉默在小小的树洞中蔓延,谢轻逢看着那毁天灭地的暴雨,如同天漏一般。
是为公冶滟之死,还是为别的?
他们静坐在洞中,听着那一阵又?一阵的雨声,季则声被这大雨吵的心?烦,干脆侧过身来,闭上?眼睛,躺在小床上?睡觉。
他不太想理?人。
谢轻逢只好把?小鲛人拉过来,自己?抱着,静静地看着洞外那一场大雨。
不知过了多?久,暴雨之中,一人身着青衣,撑伞行来,这鲛人岛都是季钦的地盘,季则声和谢轻逢不管逃到哪里都无?济于?事,此刻人正朝树洞行来,谢轻逢微微一顿,手掌已经扶上?禁锋剑柄,洞外的人忽然停下脚步,举着伞站在芭蕉树下,一动不动。
像是刻意等着他们出去?一般。
他转眼望向季则声,却见后?者紧闭着眼,眉却蹙着,显然是已经察觉到了外面有人。
小鲛人什么都不懂,淋着雨出去?陪一会?儿季钦,又?进来树洞里待一会?儿,他不谙世事,却对旁人的情绪十分敏感,见大家?都不高兴,也变得蔫蔫的,不说话也不动,蜷着尾巴呆在角落里。
季则声不说话,谢轻逢也不能说什么,只是看着芭蕉下那一道孤寂的人影,那一张与季则声有五分相似的脸,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