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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走吧。”

温溪跟着在方青阳身后往外走,路上碰到了一个同事,对方看见辞了职又重新出现在旎夜会所的方青阳还愣了下,打着招呼问方青阳最近怎么瘦了这么多。

方青阳先看了眼温溪,有些踌躇犹豫的样子,在同事若有所思的视线中,哂笑着打着哈哈应付过去。

走道光线暗,同事心里在想什么不重要,但温溪就站在方青阳侧身一步的位置,将他眼底欲语还休的幽怨的意味看的一清二楚。

温溪厌恶的蹙了下眉头,心想,方青阳不愧是民间影帝,先去处心积虑的假装自己失眠就算了,现在祸事败露,大家心知肚明真相是什么,还要摆出一副被人欺负的黑心白莲花样子。

到底谁才是反派。

两人来到一个熟悉的地儿——温溪下班走夜路被人绑走的小巷子,是在旎夜会所附近的巷口。

没有监控,平时偶然会有附近居民抄近路,但现在今天暴雨刚歇,路上没人来往,是个安静隐秘的用于对峙的好地方。

往前走了几步,在巷子中段,方青阳停下脚步,转身站定,直勾勾的盯着温溪的眼睛,眼神像是行走在沙漠里要渴死却看见水的人,说:“在赫多涅号上,我抽了你的血,卖给了一个叫奥的外国男人。”

他伸手张开手掌:“五十万。”

方青阳如此开门见山,温溪也懒得扯废话,直截了当开口:“你在旎夜工作了很多年,平时没有烧钱的爱好,按道来说,你不缺钱。”

“为什么要卖我的血?五十万,方青阳,你知道私自卖血要判多少年吗?”

方青阳肩膀耷拉下来,语气苦闷:“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知法犯法?”

这些钱在旎夜会所赚到也只是时间问题,方青阳铤而走险偷血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没有办法了,温溪,”方青阳苦笑一声:“我是一个同性恋。”

温溪蹙眉不解问:“这和你是同性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方青阳握着拳头,胸口起伏,他瞪着温溪,语气悲怆:“我来自小地方,家里人知道我是个同性恋就把我放弃了,他们全部的心思都在我弟弟身上,我父母不爱我,只有能传宗接代的人才是儿子!”

“我弟弟喝了酒撞死了人要私了,对面要价二百七十万才要他以命偿命,我父母都是种地的,勉强吃喝,哪里有钱买人家的命,这个钱就只有我出!”

“我攒了那么多年才攒了二百多万,想在省城给自己买个房子有一个家。”

“他们知道我有钱,就要我拿。我弟如果进去就要判死刑,血脉亲缘,我怎么可能不救他!对面要赔偿二百七十万才留活口,还有五十万我抢也抢不到,就只能想点别的法子。”

“所以有人向我打听你,我就把消息卖给他,一开始是几百后面是几千,再后来他出二十五万让我偷偷抽一管儿你的血,他要的急,我威胁他,就翻了个倍,刚好凑够了给我弟的卖命钱。”

“马上就要开庭了,时间紧迫,我只能铤而走险抽一小管儿你的血。”

温溪冷眼看着方青阳,胸口积攒的一种愤懑与厌恶、怜悯与可笑的情绪。

到现在还在惺惺作态的博同情。

“同性恋与家庭不幸福不是你犯罪的借口,卖惨在我这儿也没有用。”

方青阳暗藏的小心思被温溪明晃晃的戳破,他愕然抬眸看着温溪,有些恼羞成怒的说:“什么卖惨!你是个天之骄子,长得好看第一天有老板给你花那么多钱,还拿了世界冠军,生活一片坦途,你懂什么!”

生活,一片坦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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