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是很吃她这一套,从十七吃到二十七。
封闭的空间多了个人,停车场都没刚才那么空寂了,呜呜咽咽的风声也止了不少。
“你怎么猜到我没去医院的?”
“这还用问?”綦睿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你就不是那么勤快的人,要真加班,你早开麦了。”
话落,尤淼抱起胳膊,目光扫过方向盘,顺着这人纤细的手腕一路向上,这人下巴尖、鼻梁挺、嘴唇单薄锋利,随便拎出来一样都是无情的样子,但合在一起偏偏又副多情种。
此刻的尤淼充满矛盾,既讨厌她的多情,更讨厌她的无情。
“你看什么?”綦睿扫过后视镜,刚巧红灯,转过头来。
一定是眼睛,这人的眼睛像开了眼角。
尤淼笃定,如果不是这双眼睛,綦睿一定不好看,至少没现在好看。
“我发现你怎么越长越丑了,可能跟你说话毒有关系。”
綦睿笑开,似乎是默认,但也许不是,因为她从不在这样的话题上做任何停留,永远在尤淼说她丑的下一刻,笑笑便过。
“能和我说说吗?”
“说什么?”
“为什么难过?”
尤淼张口就想说没,却被綦睿毫不留情的驳回——
“别说你没有,敬酒之前,你看唐臻那眼神儿都快哭了。”
“屁!”
“跟我还不说实话。”
綦睿眼睛望过来的那一刻,尤淼就知道自己撒不了谎,这样一双眼睛,对自己来说杀伤力太大,就像至尊宝的照妖镜,什么都看的出,可你要说它什么都看得出,唯独对那颗热乎的真心视而不见。
即便说不了谎,嘴也还是要硬,总不能叫这人瞧扁了——
“你烦不烦,我没难过,我就是觉得时间好像杀猪刀,每天砍一刀,不知不觉人和人的距离就被砍远了。”
尤淼瞥向窗外,除了时间,似乎一切都可以向后退。
“唐臻没变,还是那个到哪儿都不缺朋友的人,今天过来之前我还在想这顿乔迁宴搞不好还得我来下厨,看来是我想多了,也对她那人的性子,很难会有人不喜欢、不想接近,哪像池于钦,成天活得跟孤鬼一样,除了我”
说到这儿,尤淼又开始喉咙发紧。
“这么多年,池于钦把那件事扛在身上,不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机会,她为什么活得孤鬼一样?因为她要赎罪,可说到底那件事跟池于钦又有什么关系?”
尤淼手抵在嘴上,眉头皱的很厉害——
“我知道,这话不该由我来说,但总要有个人说吧,你不说、我不说、她不说谁都不说难道这样就对?”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
綦睿说的实话,自己和尤淼不一样,她没尤淼这么重情义,当然也希望朋友们可以过得好,但如果过不好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没指望你回答。”
尤淼闭眼靠着椅背,不知道睡了还是没睡。
反正綦睿看见这人睫毛在眨,像两把夏天的小扇子,扑乎。
没再打扰她。
等车开到分叉口时,才问了她句——“回家还是”
“去农大吧。”
到农大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綦睿把车钥匙还给尤淼。
尤淼去接,两人的手不可避免的相触。
很快,只一刹那。
但尤淼还是感觉到了綦睿的温度,她比自己凉很多。
綦睿立在车旁边,从烟盒摸出根烟叼在嘴里,手边拢着火,眼边往前面看,这人有自己的韵味,她也清冷,但和池于钦的清冷又不同,池于钦的清冷是生人勿近,而她的清